随后,又令随从将车上珠宝搬下:“这是在下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里面的珍珠玉器,晃得人眼花缭乱。
刘备没有作声,心中权衡起利弊。
见状,公孙度进而说道:“玄德公近来要开胡市,我可以从中支持,出钱出力都没问题;即便以后要打乌桓、鲜卑,我也可以出兵从后面夹击……”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想,多个盟友总归不是坏处。
但其根本在于:“我如何信你?”
人心隔着肚皮,嘴上说得容易,可谁都不是三岁小孩,当面说得好听,转过身就翻脸不认账,这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见刘备仍在迟疑和踌躇,公孙度使出了杀手锏,指向身后:“这是吾儿公孙康,亦是我最喜爱之长子,从今往后,便留在玄德公帐前做个小卒,但有差遣,无所不从!”
为了能博取郡守之位,公孙度也是豁出去了,不惜以儿子作为人质。
有魄力,是个狠人。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刘备没理由再来拒绝,直觉告诉自己,公孙度是个有野心的家伙,与其结盟,更像是在与虎谋皮,但同样,公孙度也不是蠢人,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存在翻脸的可能。
最终,刘备答应了下来,但也事先说好:“此事能不能成,不敢保证,但可以一试。”
公孙度等的就是这话,神情诚挚的回应:“不管成败与否,这份情谊我都将铭记于心。”
当天晚上,刘备设宴简单招待了公孙家的父子,并且表示不必将公孙康留在此处,既然结为盟友,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然而公孙度在第二天离去时,还是将儿子扔在了右北平。
回去途中,驾车的心腹很是不解的问起:“主公,那刘备已经应允了您的请求,也同意让公子离去,您为何还将公子留下?”
要知道,大公子可是主公最为宠信的长子,在其身上亦是倾注了无限的希望。
“他可以不要,但我却不能不给……”
车驾里闭目养神的公孙度将侧帘掀开,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景象,悠悠叹上口气,为了自己的未来大计,也就只能暂时委屈康儿了。
公孙度走后,刘备去了趟州牧府。
见到刘虞,刘备先汇报了右北平近来的发展状况,听得刘虞连连点头,对此大为满意。
随后叔侄之间闲聊,谈及有关辽东郡的话题。
自上任郡守惨遭杀害,朝廷就一直没有派人下来,刘虞便顺着话问起刘备,可有合适人选。
作为幽州牧,向朝廷举荐州内郡守,本就是职责所在。
刘备醉翁之意不在酒,先是随便说出几人,这几人能力水平一般,自然不会得到刘虞青睐,待刘虞接连否定以后,最后才道出公孙度的名字。
公孙度早年经历过官场,而且还出任过地方刺史,而且在辽东颇有声望,由他来出任郡守,倒也合适。
一番斟酌过后,刘虞也是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