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质问引来了屋外更多人的注意力,面对此景,其余人并没有一拥而上将这三人乱刀杀之,反而慢慢围成一个圈,隐隐将张宝围在中间。
“诸位,天公将军,地公将军都死了!现如今我们连天公将军的人头都保不住!我们还为何死守这区区的典阳城,莫非真要等到那汉军破了城,将我们赶尽杀绝吗?!”
“张宝这厮整日将自己关于房中饮酒作乐,不思进取,丝毫不将我等的性命放在心上,如此作为,又有何颜面自称人公将军?又何德何能为我等之主,决定我们的生死?”
“要我看,不如开了那典阳城城门,胆大的便自行逃去,胆小的便向汉室乞降,所谓法不责众,我等追根到底不过是受了张氏兄弟诓骗的无辜良民罢了,罪不至死!又何苦在此挨饿受冻,平白害了性命?”
“开城门!”
“开城门!”
“开城门!”
“..........”
这样的呼声就如同决堤之江水,很快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张宝只能呆愣当场,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的手下四散奔逃,有忙着抢点财物远走高飞的,也有打定主意当俘虏的,总之,情形已经不可逆转了。
很快,典阳城门便传来了骚动,隔着老远仿佛就能听见那咯吱咯吱的城门开合声以及汉军的冲杀之声,张宝楞了半晌后突然仰天狂笑,紧接着拿起手旁利剑,夺门而去。
“黄巾亡矣,黄巾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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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阳攻坚战来得快,去得也极快,困守城内的黄巾军表现出的是一触即溃的抵抗和孱弱的意志力,当第一名汉军冲上城头后,之后的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皇甫嵩骑着高头大马,领着麾下精锐缓缓开进了典阳城,这一路北上,他见过太多人间惨景了,此时的典阳甚至都没能让皇甫嵩皱皱眉头。
“将军,是张宝!”
人群混乱之际,远处却走来了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张宝,此时的张宝右手持着利剑,左手领着酒坛,一步一饮,缓缓走到了皇甫嵩身前。
皇甫嵩挥挥手示意上前捉拿的兵卒退下,两人一上一下,隔空相望。
“好个左中郎将。”张宝看着皇甫嵩大笑,笑声凄厉,犹如淌血的杜鹃,“你们赢了,只不过黄巾没输,我们就像是种子,黄巾已经被我们深深地埋入了大汉的土壤之中,五年,十年,二十年!等着瞧吧诸位,某在九泉之下等着你们!”
张宝说完迅速掷出手中利剑,直奔着皇甫嵩脑门儿而去。
“将军小心!”一旁的巨鹿太守郭典眼疾手快,一刀便将飞剑斩下,紧接着怒吼道,“疯言疯语!来人,给我拖下去砍了,脑袋装起来一并运回洛都!”
皇甫嵩目睹着这一切没有丝毫动作,可一直舒展的双眉不知何时却紧紧皱起,双目出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