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月低着头,竭力不去看太子和那幅画了。
“那好,孤就收着了。”
嘴上说得快乐,太子却觉得江临月说得不是真话。因此对她愈发感兴趣了,拿着那幅画,不肯让她走。
甚至直接说道:“方才孤就在找,成王府的马车在哪里,原来落在了最后面。让我好找!走吧,孤和你共乘一辆。”
“啊?”
周围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起轿了。太子说这一句,倒是不至于突兀。
可是江临月慌了。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可以与妾身同轿?”
再说了,他上了马车,她还怎么跑?
“谁说男女授受不亲?你第一次见孤,不就打了孤一巴掌吗?”太子眯起眼睛。
那能一样吗?
那还不都是因为太子殿下您先……
江临月闭了闭眼睛,终于意识到了太子这是在要挟自己。
她只得苍白地劝说道:“这大庭广众之下,您进妾身的轿子来,会惹来闲话的!”
太子闻言却是一喜,似乎领会成了别的意思。
笑道:“放心,偷情不许人看见,孤晓得。”
说罢,直接掀起窗帘一翻,不管不顾地进去了。
马车背面没什么人,他这么不走寻常路,还真没人看见。同时,他也看不见她了。
江临月舒了口气,忍着失去那幅画的心痛,转身就要跑。
却忽听马车里头传来一声惊叫——“什么人!”
是红玉的声音。
她担心太子会对红玉不利,脚步一顿。
但就是这一顿之下,便来不及了,红玉被太子从窗口押着伸出半截身子来,正好与江临月对上眼:“主子?您怎么在——啊!”
太子从她身后一推,已经将红玉推了出来。
就要脸着地这么掉下去。
地上恰好有一块边缘尖锐的石头。
江临月于心不忍,连忙伸手接住了红玉。红玉在她怀中迷迷瞪瞪地望着她。
还好,红玉这清秀的丫头总算没摔破相。
她叹了口气:“红玉,没事吧?醒醒!”
“醒?她不必醒。”
太子从马车窗户里探出头来,邪邪一笑,朝前方的空旷处吹了一声。
那一声像是口哨,却又音调诡异。
没入风中,瞬间没了踪影。
仿佛是不经意的一声。
可紧接着,就有两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落下来,直接将红玉抢到怀中带走了。
一眨眼三人便没了踪迹。
江临月惊愕地朝四下张望:灌木、树丛、马车前后上下,都像是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可是仔细看过去,根本没有黑色衣料的影子。
“你要对她做什么?”她急得揪起了太子的袖子。
太子习惯性地一伸手臂,就要把江临月的手甩下去,却忽然停止了动作。
任由她拉着自己,满脸愉悦道:“有你这样拉着孤,孤才不敢对她做什么。”
“那您……”
“只是让她去别的地方睡一会儿,不在旁边打扰我们俩卿卿我我而已。”
太子打断她,一把揽过江临月的腰,将她腾空抱进了马车里。
两人同在一个逼仄的空间,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江临月又急又羞,伸手去推他:“谁要和您在这里卿卿我我?让他们把红玉还回来!”
“何必在意这个……在哪里睡不是睡呢,小夫人?”
太子熟练地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
那话里便莫名似是带了双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