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克莉丝多尔坐回到椅子上,准确来说,是笑的四肢酸软,软在那张椅子上,像朵荼蘼花似的花枝乱颤,软玉温香瘫成一团,罪恶的眼尾绯红春水,笑的她直不起腰,不得不用白皙的手背把眼泪擦去。这金发男人淋了一头褐红色糖茶,乍眼一看就像这倒霉蛋欠了八百万被债主狗血淋头,像只狼狈的秃尾巴地中海孔雀。
嗳,真是太有乐子了,嗳,这些人怎么这么蠢,又这么好笑?
在狼狈不堪的萨格男爵回过神之前,她懒散的倚靠在椅子,抬起白嫩的手指,一边打量自己祖母绿的戒指,一边用海宝石的眼睛去流淌高傲悲悯的讥讽。
“涅尔瓦先生。我先是大公女,然后才是女人。我先奔走了圣路十字帝国的无数风情,才到波尔瓦和您会面。您是想试试一位大公的怒火吗?”
“至于波尔瓦。”她充满恶意的歪着头微笑,“我清楚——有些大人乐善好施,喜欢和我一起买些波尔瓦可能卖出去,也可能卖不出去的物件儿。我能理解。”
她对着面色不好的萨格男爵慢慢的眨了眨右眼,挑逗似的望了望,看见他脸色难看却诚实脸红后,她又乐不可支的别过头,心情很好的看着乌斯:“毕竟饭要抢着吃才香。大家说是吧?”
博温男爵勉勉强强的笑了笑,“是的,毕竟我们都是好心人。能和大公小姐一起做生意,我们简直是求之——求之不得哪。”
提尔阴测测的说:“毕竟波尔瓦的东西有限,到时候大公女您买不到玩意,那也是老天,就好像玛婕斯今天心情不好。”
“我当然能理解呀。”克莉丝甜蜜蜜的说着,柔情似水的望着乌斯的腰,看的男人不自觉的吞咽口水,绷直了腰身。
乌斯换了个坐姿,温和的看着克莉丝,之前的冰冷微微有所软化,“所以,克莉丝,你的选择是?”
“嗳。一磅白糖,半个罗勒。比褐糖要贵几十倍。哪户贵族喝茶不用糖?哪户贵族做面包不放糖?哪座神殿的点心不加糖,哪次的弥散不要糖?兽人喜欢,精灵也喜欢。零零碎碎加起来,一年的要的糖何止几千万吨?这些都能吃下,又何止两百万古代金币?”克莉丝漫不经心的说,“所以这样的生意,需要很多的材料,一些用不上的材料也是情有可原。”
“我把它们起先低低的,低低的买下来,等你们跟着我抢购,再高高的,高高的卖给慷慨的大家。”她笑着说,“不知道谁能跟着我下注呢?”
“不可能。你的钱财会耗尽,你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克莉丝小姐。”乌斯斩钉截铁说道,仿佛鹰隼一样冷静又极具占有欲的注视着她,“不然你早就自己干了。”
“算是猜到了一点点原因吧。”克莉丝旋转着黑卷发叹着气,“所以我讨厌聪明人。”
看见他们松了口气,自认为占据上风准备重整旗鼓的样子,克莉丝噗嗤一笑,“我的父亲放我出来,你们该不会以为我只有这么点本事吧?”
她夸张的叹息着,把手搭到阿图拉的头上,像摸小狗似的摸了摸他:“我对各位的实力那么——那么看重,各位对我的实力就这么看清吗?真是太绝情了,先生们,太不礼尚往来了。”
“这个世界上可不仅仅只有做高。”克莉丝露出恶魔般的笑容,“还有做空。我可以现在以高昂的价格卖出大量的某种物资,当未来你们疯狂抛售这东西的时候,我再低价买入偿还。先生们,只是那个时候已经破产了吧?抑或着货物之间的互相替换,这件东西和这件东西的流通比率……乌斯·涅尔瓦!”
她高声呵问:“你有多少钱能陪我玩?如果我买的是粮食或者是盐巴,你的领民和附庸有多少条命能陪我折腾?”
“别说什么你们齐心协力,一起不买的空话,如果你们做得到,就不至于都来这里了。我不是只有你们一批合作者,我是看你们领主不错才选择了你们。”克莉丝满意的注视着涅尔瓦兴奋而苍白的脸色,压低了声音拉长,拉长,“那可是,两百万古代金币的生意啊。”
乌斯听着两百万古代金币的生意,心里想的却不是两百万古代金币,而是这个女人黑色的头发。她野心勃勃的样子和这个时代大部分女人都完全不同,像一条贪婪不休的虚伪毒蛇,她的可怕和她的美丽一样恶毒又致命。
他的血液分成两股,一股拼命的往上供大脑去思考怎么捏住她的毒牙,一股拼命往下,去供下半身去将这条毒蛇怎么开膛破肚。她侃侃而谈的样子比200枚古代金币更迷人,他过去看见的美人完全就是他瞎了眼睛。
她顾盼神飞,眉眼张扬,她凭什么在一个男人掌权的世界里这么自在张扬?像个小孩一样理所当然的张口要不应该给孩子玩的刀剑?看啊,如果不给她,她就要大大方方的过来抢!她活着到现在,或者说她的出现都是玛婕斯瞎了眼的奇迹。(某种程度上来讲好像也是)她的模样,表现,喘的每一口气,都是在对男性世界的不认同,是对神教张开腿的破口大骂!
他的大脑像飓风,理智至极的制定着怎么将这条毒蛇捏在手里,可是他的心脏像哥萨克平原最笨的兽人小孩,只会大声尖叫自己非她不可,歇斯底里要把她塞进自己心腔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