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看着元栖的眼神,立马将人绑了,扔上马车。
元栖转身打算上车,却被神医叫住。
“你去哪,药还没上完。”
“去村口,顺便见见魏县令。”元栖顿了顿,才道:“很快回来。”
神医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的走进屋里。
程清婠看了看远去的马车,又看了看走进去的神医,元栖等会还要回来?
马车上,元栖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贾谊,起身走到外面,和阿竹坐在一起。
“程氏查的如何了?”
“只查到程府有一位十三姑娘唤熙画,当初抄家时,这位姑娘在太子府,后来官兵去找也没有找到,年龄倒是于程夫人相仿。”
元栖垂下眼眸,仔细想了想:“程氏的过往都没有查到吗?”
阿竹摇了摇头:“程夫人说是京城人士,可京城那边半点痕迹都没有。按理来说,即便程夫人的娘人家都死绝了,也该有坟墓的。可我们的人,半点消息都没有查到。”
元栖望了望天,忽然轻笑一声:“不必查了,想来是有人故意掩藏她的行踪吧。”
“可,大人,这不就证明程夫人确实可疑吗?”
元栖轻轻应了一声:“程家是通敌贩国之罪,当灭九族,若程氏真的是程家女,如今查个水落石出,她们母女二人必死无疑。”
阿竹立刻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月明如昼,程清婠坐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天空。
屋内传来神医的呼噜声,她揉了揉额头,看着和自己一起坐在院子里的三人,无奈的笑了笑。
“婠婠,要不你们今晚去我家睡吧,把屋子留给元大人,这都快子时了,实在熬不住了。”宋巧巧打了个哈欠,倒在她的肩膀上道。
程清婠看了看也在打哈欠的两个妇人,轻声说道:“也行,这神医怎么睡得这么快啊,我就转个头的功夫,他就睡着了。”
她伸了个懒腰,正打算站起来,那辆黑色的马车就出现在了院子里。
元栖和阿竹下了马车,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神医呢?”
程清婠指了指屋内,那震天响的鼾声一直不曾断过。
“阿竹,去唤醒神医。”
阿竹听到命令,连忙走进屋内道。
元栖拿出那枚玉佩,递给面前的女孩道:“按照宋大的话,在当铺中找到了这些被卖掉的嫁妆。”
程清婠接过玉佩,还未仔细看,就被程画儿拿走了。
“这玉佩终于找到了,我这就拿去放起来。”
元栖看着她的举动,轻轻一笑,对着女孩道:“你可知玉佩上写的是什么字吗?”
程清婠皱着眉头,她有不认识古文,当然不知道了,于是她摇了摇头。
“沅沚,寓意极好的名字。”元栖的话是对着女孩说的,可眼神却看向了转身的妇人:“想上一任程尚书的夫人用的就是这两个字,谢沅沚。”
程画儿听着这个名字,脚步一顿,随后快速的走进屋内。
程清婠则是一头雾水,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扯起尚书,连人家夫人的姓氏都说了出来。
元栖看着神医走出来,便轻声对着女孩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带着神医回去了。”
程清婠点了点头,面带笑容将人送走了。
人一走,立马就垮下了脸,打着哈欠走回了房间。
一进屋就看见程画儿已经和刘婶子睡下了,也没多想,就径直走到隔间,躺到了宋巧巧的身边,没一会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日起来时,程画儿就病了,不知是不是昨晚着了凉,竟然旧病复发,咳出血来。
程清婠熬着药,越想越不对劲。自从吃了神医的药,阿娘已经大半年没有生病了。即便,是在外面吹冷风,也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旧病复发呀。
她想了想,还是得让神医再过来看一次。
“婠婠,今天早上是烧麦饭还是小麦粥呀?”宋巧巧从厨房探出脑袋来问道。
“小麦粥和玉米吧。”
宋巧巧听到回答,就连忙钻进屋内忙活了。
好一会,程清婠把熬好的药端进屋内,喂妇人喝下了。
“麻烦你了,刘婶子。”
刘婶子摇了摇头,笑着道:“麻烦什么呀,之前我夫君下葬的银子还是你阿娘给我的呢,我难得有机会在她身边照顾,就当还这份恩吧。”
“几年前的事,你记这么清楚干什么。”程画儿病恹恹的说道。
程清婠看着这两人煽情的模样,拿着药碗转身走了出去。
她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眼底不知怎么的,泛起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