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仪远远就见奢比尸准备要走,只是现下无法脱身,哪怕知道这不是完全断了联系,廖仪心内还是对对方不告而别有些微微失望。
龙鱼那边对外说是巡山时发现了迷路的他们,将他们带了回来,为此还要再度做好登记,在单独隔开的小屋中,龙鱼一人将保密协议递给三人,命令他们签字。
老老实实在协议上签好字后,这件事才算是彻底结束。出去的时候,廖仪看见牧牡和罗斌站在一起似在聊天,身旁还有路腾的爷爷路鼎春,她犹豫半天,还是不敢打扰三人,廖羽却跑过去,要了牧牡电话回来,廖仪也放下心,准备回头再联络。
回家后免不得又被姥姥唠叨几句,晚上的时候,廖仪和廖羽将大多的事情都告诉了廖父廖母,只是将其中过于惊险的事情改了改,就这样,廖母已经吓得流泪了,一直说今年不该来,廖父忙劝她,两人聊了一晚上,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何明宝牵了大黑来,大黑是后面龙鱼的人给带来的,它还算精神,围着他们四处绕圈,三人已经被明令禁止上山,只好抱了凳子,在门前掰花生,饱满的花生仁一颗一颗放在碗中。
“你们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廖仪小时候掉进过枯井中的事情。”
“记得啊。”
见廖仪廖羽均露出疑惑的表情,何明宝苦笑,“昨天,咱们出来的那井,就是廖仪小时候掉进去的井,我昨天看见也吓了一跳。”
廖仪手中的动作停下,她手指微微抽动。
“哥,不可能那么巧吧,再说那么久的事情,很可能是认错了啊。”
“不是,我当时也记事了,这事情闹得很大,我记忆很清晰,比大人都要清晰,那口井,还有周围的山景我都给记住了,可能你们眼中山都是一样的,但是我们这里人还是记山的,不记山就很容易跑丢,所以……”
“我敢肯定,就是那口井。”
“但是……”
“太巧了。”廖仪喃喃道,她很庆幸牧牡没有来问她当时发生了什么,她都记得,记得很清楚。
当时奢比尸昏迷,她独自一人面对那致死的大树,只感觉眼中一热,接着疯狂的热流从身体中涌现,冲向眼睛,不知名的黑色线从眼中冲出来,张牙舞爪冲向那大树,将树中所有的怨恨与丑恶都吸入眼中,她在那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得意与张扬,还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离身体的恐惧,随后才晕了过去,这是异状……
过年期间,山中虽禁烟,还是不少人买了炮竹,这里的炮竹又亮又响,震得窗户哗哗作响,将今年所有的霉运放在炮竹声中,一连串炮竹声过后,真正的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