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骗人。”

“说好的可以开枪，就一枪也好啊，求你了。”

“肯定有子弹的对不对？”

……

不再理会瑞克的哀求，言尽于此。

收回手枪锁好玻璃门。

老尼克自顾自倒了杯威士忌，端着酒杯坐回壁炉边，两腿盖上花纹快磨没的灰旧毛毯，嘴角残留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笑容。

实际上是有子弹的，距离瑞克不足两米的柜台后木板下，至于另外一把霰弹枪，则随时处于蓄势待发状态，当然，老尼克希望永远用不上。

瑞克这下也没心思看书了，闷闷不乐有一下没一下都踢着吧台木板，好像这么做就能使自己好受些。

“什么嘛，说话不算数，连小孩都骗，下雨不带伞，走路必摔跤，吃饭吃到蛆……”瑞克腹诽，用自己能想到最恶毒的狠话不断诅咒老尼克。

“咚咚咚，咚。”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瑞克慢慢停下小动作，疑惑的望向杂物堆积的大门，他好像听见有人在敲门。

侧耳倾听，又没了动静。

“呼，都怪大伯，害我出现幻听，再加一条，大号没厕纸。”

“咚。”

这次声音明显大些，就连望着炉火出神的老尼克也察觉到了，半张脸映的通红，可以清晰看见脸上的皱纹和绒毛。

瑞克爬下高脚凳，裹在棉袄里的小胳膊小腿简单活动一下，刚开始还没什么，这一动就发觉浑身僵硬，甚至有些酸麻，不由得加重了活动力度。

越是靠近大门，越能感觉到随之递增的森冷寒意，仿佛门外有头庞然大物正对着门持续吹气。

“谁？谁在外面？”

瑞克壮着胆子轻喊，脆生生的声音带了一丝颤音。

无人回应。

“说话。”

再度大喊一声，瑞克不自觉握住小拳头。

依旧无人回应。

踩在下面他自信足以承受其重量的木箱上，扶着铜制门把手，透过猫眼向外观察，视线所及的地方，只有苍茫的灰白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