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备知错了,都怪三弟,误传了军师之意。先生,快别说了,备现在骑虎难下了。”
刘备真是猪八戒照镜子,左右不是人,尤其是看清了囚车里的人,刘备的心,更是忐忑。
“骑虎难下?有啥好尴尬的,让这路官军过去,咱该扎营扎营,该吃喝吃喝。”
楚苏看着这些蔫了的官军,顿时没了收编的心思,太残了。
刘备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先生,你有所不知,那囚车里坐着的人,正是备老提到的恩师卢中郎将。”
原来是卢植卢子干,讨贼不成,反被抓了。
楚苏偏过头,发现刘备一脸的痛心疾首,顿时不解地问道:
“玄德,你哀声叹气的,是看恩师被困,心生愧疚?你打算出手相救?”
大孝子!
刘备真是尊师重道的大孝子。
楚苏刚想劝多刘备几句,不料刘备伸手抹了抹眼泪,突然说道:
“先生,让你看笑话了。备心里堵得慌,倒不是看见卢中郎将被囚,而是深觉备太蠢了,远不及先生的千万分之一。”
“先生,且看,押送卢中郎将的,不是别人,正是督战的天使,那小黄门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一股膻味。枉备昔日求学,竟想拜入卢中郎将的门下,算备瞎,看走眼了。”
在刘备看来,卢植连一介宦官都对付不了,空有虚名。
什么海内大儒、涿郡砥柱、武将天花板、第一中郎将,吹得天花乱坠,结果折在一个唱传的小黄门手上。
天大的笑话。
若是十常侍来了,卢植一张老脸,不得按地上磨擦磨擦。
楚苏差点被刘备的话闪了腰,心想仁德的刘备经历过皇甫嵩和朱儁的傲慢与轻视,不再追求虚名,也算好事。
“玄德,这么说,你是打算置之不理了?也是,卢子干乃中郎将,岂是你小小的牙将救得了的,真露了脸,恐怕还会受牵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备的官职太低了,不适合高攀卢植,只是借了皇甫嵩的兵马,不出手,有点不厚道了。
“不!先生,你误会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已埋伏了,这一仗总得打一打,也好给皇甫将军和朱将军一个交代。”
刘备做事,极求滴水不漏,如今遇上卢植,不出面等于哄骗了皇甫嵩和朱儁两个老头,白抢了五千兵马。
于心不安。
只要杀出去,救不救得了另说,这五千兵马,刘备就问心无愧了。
最重要的是刘备看小黄门左丰不爽,尤其是左丰身后的马车,皆载得满满当当,车轮一转,留下一道明显的深痕。
无须多猜,必定是钱粮之物。
这下,又馋,又不爽了。
“先生,你先前说,汉室之患,不在反贼,在宦官与外戚,今儿遇到小宦官,备就先宰了他,杀之祭旗。”
玩黑吃黑,刘备在涿郡时,就了熟在心,属于多年沉淀,已无师自通。
何况,有卢植在,理由更好找了。
“你等竟敢残害忠良?囚吾恩师?汉室宗亲刘备刘玄德在此!还不速逃?快!放下兵器和钱粮,否则死!”
八千大军,对付一千残部,刘备不忍了,彬彬有礼也看时候。
只见刘备提起雌雄双股剑,猛地第一个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