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问一针见血,堵得曲安梦一时无言。
半晌,她含糊其辞的解释:“先前一次我入宫面见皇上,正好撞见皇上拿着玉玺,因此略有印象。”
玄赢心明如镜,并不相信。
世人皆知掌玉玺者为国君。
这等珍贵之物,哪怕昏庸如玄敬也该藏着掖着才是,怎会轻易让外人瞧见。
“是吗?”他不置可否。
“自然是。”曲安梦说谎不打草稿,“那时皇上才见了朝中各位大人,想是没来得及收起来。”
“孤信你。”
玄赢面色淡淡,看似并不在意:“孤也不不过是随口一问,太子妃不必介怀。”
曲安梦无声松了口气。
多说多错,经此一遭她哪还敢继续谈论玉玺,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殿下往后还有何打算?”
“不着急。”玄赢讳莫如深,并不多透露,“明日孤会再进宫一趟,太子妃安心待在东宫便是。”
只是如今皇宫戒备森严,常人要进宫一趟绝非易事。
翌日,朝阳方才冒头,欲进宫的玄赢被禁卫军挡在了宫门。
“并非属下有意冒犯太子殿下。”禁卫战战兢兢的解释,“只是太后昨日下了谕旨,说怕在藏在京中的贼人乘乱入宫行刺,不让闲杂人等进入。”
“孤也是闲杂人?尔等好大的胆子。”
玄赢怒极反笑,当即拿出监国的圣旨,“唰”的展开给他看,“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孤是奉旨进宫,你们还想拦?”
禁卫军一字一句读过去,顿时煞白了一张脸。
“属下有眼无珠,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禁卫军乌泱泱跪了一片,哪里还敢再拦。
玄赢甩袖而去。
有圣旨在,他穿梭于宫内禁地如过无人之境,到御书房拟了道圣旨后踩着时辰到了朝堂。
此时朝堂已是沸反盈天。
玄赢的出现更如火上浇油,朝堂众官的议论声几乎要掀翻瓦片,更有人胆大包天的询问。
“太子殿下,陛下在何处?”
玄赢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父皇身体抱恙,命孤监国临朝,诸位大人不必惊慌。”
他先将监国圣旨拿给众人过目,在众朝官仍在面面相觑之时又雷厉风行的拿出另一道圣旨。
“经此一战,孤昼思夜想,既恨西疆蛮人敢犯我南允,又悲如今国力之式微,唯有整肃京城方可重振我南允,诸位大人可有意见?”
偌大朝堂寂寂无声。
玄赢一字一句,如锤子砸在毫无准备的朝官头上。
“殿下,万万不可!”
片刻寂静后立即有人出来唱反调,发声者正义凛然的谴责。
“此战给京城造成极大的损失,如今养精蓄锐才是重中之重,贸然整肃百害而无一利,还请殿下收回旨意!”
此话一出,其余人纷纷附和。
玄赢斜眼一睨,认出了他的身份。
丞相薛光明。
这位丞相嫌太子昏庸无道,早已投在二皇子盔下,会和他这个太子唱反调并不稀奇。
“是吗?”玄赢目光阴冷,“那丞相大人以为应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