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薛光明眼中闪过不屑。
他理所应当道:“京城百姓的生死可先不论,如今最要紧的是朝堂……”
“丞相大人。”玄赢寒声打断他,“太傅授孤治国之道,教孤的第一件事便是国以百姓为先。”
薛光明被噎得无言以对。
他暗忖这废物今日为何如此难缠,干脆直截了当道:“微臣失言。可是殿下初入朝堂,不懂其中关系,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孤不懂?”
玄赢似是听了笑话,皮笑肉不笑的追问,“这江山是玄氏江山,孤是未来国君,有谁比孤更懂治国之道?”
他目光轻飘飘的扫过薛光明,“难不成……薛丞相比我这个储君该懂?”
字字句句暗藏深意,薛光明惊得匍匐在地:“微臣不敢,请殿下明鉴!”
偌大朝殿鸦雀无声。
“那丞相还有什么可说?”
薛光明的拥趸者还在试图垂死挣扎。
“请殿下明鉴丞相一片忠心,微臣也以为此事的确不该为……”
“丞相所说言之有理。”
不见棺材不落泪!
玄赢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正想杀鸡儆猴以立威望,一道清脆如铃铛得女声却凭空插入。
“各位大人此言差矣。”
朝阳如残血,曲安梦逆光而来,如画的眉眼间染着温和笑意,所说之言却字字珠玑。
“殿下如今奉旨监国,诸位身为臣子,不想着为君分忧解难,反而抗旨不尊,是为不忠。”
女子本不该入朝堂,她出现在此已是逾矩,可玄赢剑眉一拧,并未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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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曲安梦得以肆无忌惮的把话说完:“京城经此战乱,百姓流离失所,丞相却置百姓生死不顾,是为不仁,各位大人以多敌一逼迫太子收回成命,是为不义,难道各位大人这是想做不忠不仁不义之徒?”
如此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薛光明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愤愤抬头,指责道:“哪里来的伶牙利爪的小姑娘!太子妃,朝堂非女子该来的地方,还请太子妃速速离开!”
曲安梦置若罔闻。
她俏皮的一眨眼睛,话锋一转:“前日西疆来势汹汹,诸位大臣在何处?”
这个问题当真问到了朝臣的痛处。
城池将破,人人自危。
他们往日在朝堂呼风唤雨,越比常人更加贪生怕死,早躲起来以避敌军杀戮。
可说出来未免太丢人,四下一片寂静,曲安梦意料之中的微笑,“恋生恶死是人之本性,殿下不欲追究各位大人,可是还请各位大人别忘了——”
曲安梦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那时,是殿下挺身而出上阵迎底,才让诸位大人今日还能战在此处!”
余音绕梁,无人反驳。
连面色铁青的薛光明也无话可说,心知自己大势已去。
“此事足以证明太子殿下之能力,诸位还有何话可说?”
玄赢的目光犹如实质,立于高处不怒自威,一举一动隐有真龙天子之风。
朝臣们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自然知道此时该如何抉择。
不知是谁起的头,一众朝臣陆续跪下,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千岁——”
“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