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意禾应声去了。宋言才上前几步,肃目看向宋敛,在不婉转试探,冷声开口问他,“你究竟是何意图!”
宋敛皱眉,“此话何意?我身为你兄长对你只会关照,怎会有意图…”
宋言不耐的将他打断,“你昨夜里…”
“昨夜?”
宋敛皱眉,也不叫她将话说完。
“昨夜疲惫,我早早歇下了,莫不是你歇的不好?可有琐事烦心,说与兄长,我看能否为你解忧?”
言语之间当真是满心关怀之意,只是那语气却实在干硬生涩。
宋言一时哑然,攥紧了手指定定看他。
静默半晌,两人聚是沉默。
宋言忽然就没了那股子戾气,垂了眼睫再次开口,声音低低道:“我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
若说宋敛要加害于她,她信。可宋潋如今不但没有漏出破绽,还救了她一回。这比刀架在她脖子上还让她难受。
“我倒觉得,妹妹自从喝醉了回酒,就变得如此奇怪。这是为何?莫不是做了什么梦,将梦当做了真,将真当做了假,分不清现实了?”
真假不分,神魂颠倒么…
心中一滞,她胸口渐渐的又窜起怒气。缓了一缓,努力扯了个笑。她道:“是梦是幻我倒是还分得清。倒是你,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言语里是强制自己冷静的语气。也料想依旧问不出什么,宋言转身要走,可此时心中不平血气上涌,脚下一不留神踩到个石头块,踉跄一下就要摔倒。
下一瞬就被宋敛拎着胳膊站稳了身子。
而不等宋言反应,宋敛已快速收了抓着她的大手,淡道:“当心。”
宋言皱眉看他一眼,十分嫌恶的拍了拍被他攥过的手臂,快步走了。
宋敛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背影看了片刻,枝上一只绿雀儿扑棱两下翅膀落在他肩膀。
“好新鲜,当真没听你与人这么关怀备至过,说的话也是好的,只是你演的也太过生涩,语气更是干巴巴的,宋敛,若是下次语气神态在亲昵自然些才更好。咱们成事也就指日可待了。”
宋敛拧眉看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顿烦躁异常,长指抬起,两下将他弹下肩膀。
天色阴沉半日,晌午果真阴云密布下起雨来。
小雨下的淅淅沥沥,在这闷热的季节,这般天气除了不大方便,倒是凉爽的讨人欢喜。
宋言求了宋母许久,才算同意她出趟门。
换上了一身豆绿衫子,清凉舒爽衬得人鲜亮。车马候在屋檐下,不用湿半点衣裳鞋袜就能蹬车。
小风时不时掀起窗帘子,宋言出神的看着街巷。这些日子,她做的最多的就是思考,以及毫无根据的猜测。
世人图谋,无非是为了钱财、恩怨。
她这许多天以来也在努力回想与宋敛是否有过交集,或者说宋家与他是否有过过节。
夜夜苦思也终究徒劳。
虽然问不出他缘由,但与其坐以待毙,她倒觉得不如起而抗之。
先前扭了的脚踝此时隐隐痛起来。引得心头愈发烦闷。
她想,既然是妖孽,也许有法子能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