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这话没有哄骗敷衍他的意思，卧底这种活儿本就需要心甘情愿，要是因为自己的命令让人家觉得没有奔头，随时都有变节的可能。他又不是黄志诚，不会拿饼不断忽悠卧底，把卧底折磨的痛不欲生。大家都是警队同僚，没必要把事情做的那么难看。

听到叶天这么说，反倒让陈凤翔起了些好奇，“长官，我能问下您这么做的理由吗。”

“当然！”叶天将自己计划对他合盘托出。

他的计划实施，本就需要卧底精诚配合，不然很难有成功的可能，现在说给陈凤翔听，也是想看看从陈凤翔卧底生涯经验中，能不能给出什么补充。

听完叶天计划后，陈凤翔的嘴巴已经张成了拳头大。

原来的司黄志诚，他就觉得已经够疯狂了，为了让自己得到更多社团情报，不断向他透露社团对家的状况，要不他也不可能几年就做到韩彬左右手位子。

结果现在这新司的疯狂程度比黄志诚还甚，黄志诚只是想铲除社团，这家伙倒好，直接让卧底取而代之领导社团。

“长官，”陈凤翔小心斟酌道，“您这设想会不会有些太理想化了点。”

“理想化吗，我不觉得。”叶天摇头道，“你觉得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会趋之若鹜的加入社团？”

“有排面，有钱花，有妞泡啊！”

“那是当大哥才有的待遇，那些当小弟的，哪儿来得钱花，有个屁的牌面，什么妞会看得！说白了，就是没有更好更公平的环境，才迫不得已走这条路。控制社团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更多人公平的机会，当初港岛第一个社团成立的初衷不也是如此，现在他们走歪了，那就由我们想办法给掰回来！”

陈凤翔被叶天的话给震住了，黄志诚这么多年给他灌输的思想都是，社团就是社会毒瘤，见到一个就应该消灭一个。

这道理放在别的国家或地区都没问题，可在港岛那就不同了，港岛的社会环境滋生出社团，只能说是一种必然。他在社团这么多年，深知不是每个社团成员都是十恶不赦的坏种，很多真的只是为了找个营生讨口饭吃。

港岛社团发展史，他在警校期间也曾了解过，不过那会儿的了解，完全不及这么多年的亲身感受。

人有了权利就会膨胀，社团亦是如此，特别是制衡不够的情况下。当初早期的社团确实是为了给大家谋一个公平，可时过境迁早已变了模样。

叶天的话让他觉得很有道理，既然你们走偏了路，那我们就要想办法给你掰正。打击消灭，根本无法从源头解决社团，你今天打掉一个，明天原地就会起来四五个，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会因此爆发更多流血冲突。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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