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将急得团团转:“大将军,您刚才不是已经同意撤兵了吗?”
“就是,撤军才是上策,将军万不可中了燕军的激将法。”其他将领们也在王副将的眼色示意下急忙劝阻。
司马青一声不吭,只在旁一味的不停打磨自己的长刀,眼看已经磨得锃亮还仍不罢休。
“大将军,你倒是发句话,咱可不能出尔反尔。”实在是没招了,口干舌燥的王副将把这样的话都搬了出来,只希望出生在诗书礼仪之家的司马青好歹守点信用。
然,司马青打小就是个兵不厌诈的主,信用是啥?承诺是啥?能杀敌吗?能挽回面子吗?如果不能,那要它干啥?
“尔等不用再劝。”大将军终于开了金口:“我意已决。”
这倔脾气又犯了,不得不说燕军那边出这馊主意的人是个狠角色,打蛇打七寸,气人气死人。
“姓司马的,我刘勐今个儿明白告诉你,如果你还要一意孤行带着弟兄们去送死,那先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刘勐挥舞着两个大铁斧,横挡在路中间,一幅今日不死不罢休的架势。
见状,司马青这边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瞬间爆发:“你们都给本将军滚开!”
“你们去看一看,站到点兵台上睁开你们的双眼认真瞧瞧。”司马青额头上青筋暴露,狠狠道:“他们其中有的头上还绑着绷带,有的则被砍断了一截臂膀,可他们仍然在喊战,为什么?你们想过没有?”
这一吼将众人震在原地,皆默不作声,就连方才气势汹汹的刘勐此刻也像泄了气的皮球,只瞪着大眼做着唬人假态维持面子。
“士可杀不可辱。”紧握手中长刀,司马青彷佛看到自己刚穿上铠甲的那一年,师父慈祥的予他赠言,便是这句话,这六字。
如此显而易见的激将法,作为驰骋沙场的老将,他怎会不知?但就像那位千户不能围剿前来叫嚣的晋军一般,他明知前有埋伏,却也无法退缩。
行军数载,本性使然。
沛城的那位军师倒又让他刮目相看了。
“吾等愿前往追随!”每个征战战场的人,他们的血与心都是热的,只需一个合适的引信,便可轰轰燃烧。
刘勐也收起了斧头插在背后的铠甲间隙:“话已至此,我也是燕军的一份子,怎可临阵脱逃。既然要打,那就打吧。”
司马青满意颔首,可接下来的话又让众人炸了锅:“今夜本将军和王副将率十万大军前往沛城,其余将领则另率十万大军撤退三十里。”
“什么?”此话一出,众人抗议:“大将军,这可万万使不得,晋军援军可足有二十万人,还是乘胜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