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秋收,可许老汉这边正是碰上几个难治的病人,都是外村的,天一亮便到这儿来,实在抽不开身,没法子,许宝珠只能代他去帮忙村里收种,这样改日到她们家,村里人才愿意过来帮忙。
陈正领着人过来的时候,许宝珠还在地里忙活呢,根本不知道这事,还是有人来告了她,这才匆匆放下手边的活赶回去,此时,家里家外是乌泱泱的围满了人。
许老汉佝偻着身子,恭恭敬敬的给那些衙差倒水,一个衙差故意使坏,打翻了陶碗,将热水洒到了他身上,疼得许老汉不禁扭曲了脸。
“老爹!”
朱允喊出声,忙将人护到身后,就与衙差争执起来,槐花村的村民虽然没有念过什么书,可到底还是能够听得进去几分道理,又对读书人有着一种莫名的崇敬,朱允的话自是管用的,可碰上这种一心捞功绩的狗腿子,他那文人风骨的做派,就不起作用了,那衙差根本没听他说话,才开口就被推了一下,他脚伤没好,踉踉跄跄的往后跌了好几步,勉强才稳住身形,不叫自己失了态去。
“你丫谁啊,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一个瘦猴子称不出二两肉的玩意儿,还想充老大!”
陈正在一旁平静的看着这闹剧,也不阻止,任由人对许老汉和朱允羞辱。
许宝珠挤进人群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正要进去,一只手拉住了她。
“春花婶子?”
“看那群人,怕是来者不善,你还是暂时避一避吧,他们找不到你,也许就回去了。”
村里其他人也跟着应和起来,纷纷劝她走。
许宝珠看了一眼院子,道:“他们既然是来者不善,想必见不到我肯定不会罢休,就算躲了今日,这明日,后日呢,长此以往,日子还过不过了。”
说得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牛春花放开了她,许宝珠冲进院子,先是一脚过去,蹿到那衙差身上。
“丫的给你脸了是吧,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狗仗人势的东西,在这里乱吠什么!”
或许是没有想过许宝珠居然敢对衙差动手,不止门外人惊呼出声,就是陈正,瞳孔也骤然间睁大了一瞬。
那衙差捂着被踢打的地方,骂骂咧咧道:“反了,真是反了!”
许宝珠无视他的话,走过去朱允和许老汉身边,吩咐道:“你先带阿爹进去,这里我来处理。”
“丫头!”许老汉不放心,怎么也不愿意走。
“没事的老阿爹,他们既然是来找我的,自然该我来解决,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她看向朱允,眼神示意人行动。
朱允虽然也是不放心,但是许老汉在这里,只怕是会牵制影响许宝珠而已,于是还是听她的话,将人带进了屋。
他们进门后,陈正放下碗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上下的打量着她,道:“你就是许宝珠?”
“是!”
“很好。”他勾唇一笑,“很好,来人呐,将她给我拿下!”
说罢,两个衙差一前一后制住了她的臂膀。
许宝珠自幼跟着许老汉上山采药,闲时帮衬看病,忙时下地干活,练的是一身的大力气,可奈何身量娇小些,两个成年男人的力量,一时之间,叫她完全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