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7、第二十七回(1 / 2)红楼之昼暖新晴首页

初上夜暗思召旧人俏丫头嬉闹绛芸轩

话说珍珠一路喧闹着回去,宝玉房里的众人早得了心,此时正各自心事烦杂。麝月老实,况和珍珠好,只替她高兴;晴雯向来心高气傲,嘴上伶俐,便道:“姐姐今日可是大喜了。”碧痕秋纹却是酸气四溢。珍珠唯苦笑矣。

一时商议屋中各项事宜,碧痕便来问道:“金钏儿姐姐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诸事分配,太太既定了姐姐,就请姐姐指派吧!不知今儿夜里谁上夜好?”

珍珠沉吟了一回,道:“我是个无能的,既有老规矩在,就按老规矩办吧!姐妹们轮着上夜,谁也别说辛苦。今儿就我先来也成,晴雯在外面熏笼上。”

众人听了又惊又喜,还以为这珍珠上位,会和那金钏儿一样,一人把着宝玉不放,将近身伺候的事儿一手包揽了。不想这珍珠竟是个“傻”的,也不懂得“近水楼台先得月”。个个暗自称颂。

碧痕笑道:“既如此,我们便听姐姐的就是了。”

珍珠只作不知。晚间宝玉回来,虽少了一惯熟悉的金钏儿,可见又有众多丫头陪着说说笑笑,便也把那失落给淡了几分。

因晚上要上夜,珍珠便回房收拾东西。所谓上夜,便是做丫头的,晚上睡在宝玉的外间,以防他半夜要吃点心喝水,也免得他一人害怕。前一项珍珠倒是可以理解,谁叫人家命好,投的是主子的胎,半夜喝口茶解个手,也有人伺候;可后一项,珍珠就很纠结了。这宝玉的胆子到底有多小啊?看来他比女人还更像是“水做的”。

想了一回,只叹气罢了。这宝玉能和“花袭人”好到床上去,只怕是两个巴掌的事。毕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能掰扯开。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缺乏“安全感”,一个用“母爱”抚慰之。虽不到干柴烈火的地步,但也如宝玉说的,一个是水,一个是泥,这两人正好和稀泥,烂成一团。

如今没有了那“花袭人”,却有金钏儿候补上了。

不过这些都与她没有关系了。珍珠再一次庆幸,也暗自警醒,日后更要事事小心才是。

晚间,珍珠便在外面大床上睡了,晴雯则睡在熏笼上。

半夜时候,突听了宝玉唤人“金钏儿,金钏儿!”珍珠警觉,忙起来,掀起帘子,移过灯烛去,问道:“二爷,怎么了?”

宝玉一呆,而后方笑起来,一拍额头,道:“是珍珠姐姐啊,我竟忘了。”

珍珠笑道:“是呢,二爷睡糊涂了,金钏儿姐姐已回太太屋里去了,二爷要什么?”

宝玉道:“晚上的菜咸了,有些渴了。”

珍珠点点头,先洗了手,服侍宝玉漱了口,方往那暖壶里倒了一盏来,宝玉喝了半碗。又看她穿着紫色棉袄儿,头发半挽,一双素手映着灯火,更觉白若凝脂,不由一呆。只是珍珠素来庄重,从不与他拉扯,便有些顾忌。果然见珍珠将他吃茶的茶碗收了,自向茶格里取了一个新碗来,倒了温水漱了漱口,便罢了。

宝玉便道:“姐姐怎么不喝?”

珍珠便道:“我倒不渴,只漱一漱就是了。吃了茶,怕晚上要起夜。”宝玉点点头,复又躺下,珍珠便替他掖好被角,正预备放下床帐出去。却听宝玉道:“好姐姐,陪我说会儿话吧!”

珍珠便道:“二爷这会子不睡,明儿抠玖搜劬Γ美咸醇稍趺创Γ俊敝匾氖悄悴凰蚁胨。

宝玉便蔫蔫的,珍珠见了,有些心软,叹一回,明儿得把心肝练硬一些才好,道:“二爷想说些什么,我也醒了,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了。咱们说说说话也成。”

宝玉便要拉了珍珠入被窝渥渥手脚,珍珠忙推了,又拿了件大红灰鼠袄儿披上,只在床沿上坐了。宝玉也不在意,只兴高采烈,问珍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家在哪里,家里人如今都是做什么的等等。足足聊了一顿饭的工夫,珍珠只想他快些睡,不想竟没完没了了,忙道:“好二爷,不早了,快睡吧!”

催促再三,后来外面守夜的婆子都听见声响了,咳了两声,宝玉方才放下兴头,答应着躺下休息。珍珠正准备退出去,却又听他道:“好姐姐,你说金钏儿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珍珠放帐子的手一顿,道:“二爷是想金钏儿姐姐了吧!”那金钏儿也不算白忙一场了。

宝玉道:“平日还不觉得,这一会子她不在了,倒真有些想了。”珍珠轻咳了声,这怡红公子果然多情!难怪最后会出家做和尚。复又道:“太太不是说了,不过是这几日叫她过去罢,等彩云的病好了,仍旧叫她回来的。”就是她不进来,也得想法子让她进来,不然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宝玉又嘟哝了几声,珍珠看一回,却已经睡着了,忙蹑手蹑脚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