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苗看米宝都走了,自己紧跟着单野就站了起来。
“粟老哥,我昨日跟那位胡大夫聊得很是愉快,可惜叨扰太久,也不好意思再耽误人家时间便先回来了。但还有好多话没有聊到,实在是让我心痒难耐。我就先过去找他了。另外,我路不大记得了,所以小野就借我一用了。”
说完这么一通话后,公孙苗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也不等粟广回话,就带着友善而无辜的微笑,拉着单野就走了。
大郎也起来了,伸手收拾桌上的碗筷,拿去灶屋洗漱了。
五郎见状,赶紧跟着帮忙。
一下子,饭桌边的人就走了好几个。
六郎现在就是米宝的小跟屁虫,直接就从椅子上下来,找米宝去了。
剩下的二三四郎对视一眼,也相继离桌了。
一时间的,这正屋里就剩下了粟广刘婉君老夫妻俩和粟山吴玉娘夫妻俩了。
吴玉娘微微皱着眉头,有点不大高兴地说道,“那位宋大夫是才到咱们家的,跟米宝接触不多,不担心米宝也就罢了,怎么小野也跟着走了?他可是米宝的童养夫,就算他们两个长大后极有可能是会分道扬镳的,现在也不该那样啊。他一点都不关心米宝的吗?”
这要是对米宝不关心,那长得再好看,家世再好,人再聪明,那不都是白搭?
粟山显然也是比较赞同吴玉娘的看法的,这会儿虽然没有开口附和,但是拧着眉头的样子看的出来他其实也不大高兴。
要是寻常情况下,粟广肯定也会跟他们是一样的反应。
可他是听刘婉君暗示过单野身份的,再加上昨天晚上,刘婉君跟他说过,那刘安说的是帝都那边的口音,多半是那边来的人。
一听这话,粟广整个人就警醒起来了。
夫妻俩分析了半夜,最终得出结论,要避免刘安跟单野他们碰面。
他们无法得知刘安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到他们这样的小地方来,更不知道他们的到来是不是和单野有关,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上所述,避免刘安跟单野他们碰面了。
再加上刚才公孙苗迫不及待拉着单野离开的样子,粟广觉得,他们或许有答案了。
他和刘婉君对视了一眼。
确定了,那个刘安哪怕不是为了单野来的,肯定也跟单野他们有点什么关系,否则他们不会跑的这么快。
仔细想想的话,昨日刘安他们过来的时候,原本还在家里的单野和公孙苗全都不见了踪影,当时没有觉得没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那还真是很值得去深思啊。
在粟广和刘婉君看来,单野心地不坏,就算心里面不认可米宝这个准媳妇,也不至于对米宝这样漠不关心,毕竟他平日里也挺在乎米宝的。
总之,他们不相信单野会对米宝这么冷漠,更多的是倾向于他们要避开刘安。
见粟山和吴玉娘误会了单野,粟广咳嗽了两声,说道,“好了,小野不是那样的人,这孩子来历特殊,我们都怀疑他是帝都人,而昨日来的那个刘安也带着帝都的口音,指不准他们的不是对米宝不关心,而是在躲着什么人呢。”
这话说出来,几乎就跟明示差不多了。
话音才落,他的腰际就被狠狠地拧了一下疼得他的脸忍不住痛苦地抽搐了下。
他看了眼刘婉君,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谴责和生气。
显然,是在怪他多话了。
粟广其实觉得有点无辜,儿子儿媳也是当爹娘的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要跟他们说一声比较好啊。
要不然真让他们就那么误解了小野,回头的对小野态度不太好,那岂不是更不好。
四郎有句话说得对,遇到贵人,得对贵人客气点。
他如今已经知道,那小野就是自家的贵人,客气自不必说,不能招惹对方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与其说是他在跟粟山和吴玉娘解释,倒不如说他是在给他们敲个警钟,不至于让他们犯错。
好在粟山和吴玉娘并没有注意到。
他们对视了一眼,略一思索过后,就都反应了过来。
两人还要说话呢,就听到外面有人叫喊的声音。
他们立即对视了一眼,起身朝外面走去。
一出去,就见院子里走进来了不少人,其中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昨日才见过的刘安,其他的人也都是昨日见过的。
刘安仍旧是一副倨傲的神色,看到粟广他们,立即开口道,“怎么样,你们家的女娃娃和狗都准备好了吗?”
那说话的语气和样子,怎么看怎么欠揍!
如果可以,粟广很像揍对方一顿。
但是,特殊情况,他认。
于是他便应道,“孩子还在换衣服,稍等片刻吧。”
刘安听了他这话,脸上明显闪过不耐烦,还有点恼怒旨意。
但到底没有说什么。
粟广没有理会她,见他不说话,只当它是默认了。
一群人就都在院子里等。
粟广起初也是在等的,后面,又走向了驴棚,把里面的驴给钱了出来。
刘安见他牵驴,愣了,“你们还真打算自己赶着驴车跟在我的马车后面?”
他的眼底浮现嫌弃的神色。
粟广笑道,“是啊,这还不是都说好的吗?难道还能开玩笑?”
刘安抿着唇,又不说话了。
一家子事情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