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清零舟中供暖过于充分,纵使寒冬腊月,几人脸上被烧的通红,火辣辣一片,霎时停住嘴,低着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呵。”怀幸见状倒是干笑了几声,走上前道:“害,这有什么,大家应该畅所欲言嘛,当时确实是没打过那玄彬不是,也得亏梦尘师兄出手相救,不然我也见不到几位了不是。”
几人倒也附和地跟着尬笑了几番,只是听怀幸那么一说,口虽不言,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要是哪天怀幸怀恨在心,以他真传弟子的身份,未来至少是一分殿长老,这可不是他们招惹的起的。哪还敢再说下去,引得其不喜,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们也不敢。
纵使怀幸故作佯怒状,不论怎么说,几人却也是不敢再这样谈论下去了,只殷勤地对怀幸嘘寒问暖着,挑不出半点错漏来。
就这样,相继无言,天色已晚,几人已至玉清宗。
稍修整了片刻,那胡子拉渣的金丹长老也没说话,直接领着怀幸去见时驹去了。旁边几人见怀幸终于离去,方才如释重负一般长吁一口气,又开始闲扯起来了。
“这第九真传貌似脾气挺好的呀,我们都这么冒犯到他了,他都没怪罪我们。”
“你还别说,表面上确实挺好,谁知道背地里也没有怀恨在心呢,你敢赌?反正我不敢。”
“得罪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老子去拜第八真传山门,听说就是第八真传设计让这怀幸被压禁闭的呢,想必他也不会吝啬收我这一个筑基修士作门客的。啧,都快大会了,方才练气七重,怕是在内门弟子里都出不了头吧。”
“嘘,隔墙有耳,这话可万万说不得,再怎么样他成金丹近乎是板上钉钉,拿捏我们可是小问题。”
……
在几人交谈之际,怀幸两人还在艰难赶路,相比来时,犹如龟爬。毕竟除真传弟子或元婴长老以上身份之外,玉清宗内禁止飞行。
虽说怀幸自己能飞,但也不能抛下这胡子拉渣老男人吧,更何况这老男人一手抓着怀幸,就这金丹体魄,怀幸也跑不掉不是。
两人走着,看着仿佛近在眼前般写着时园的匾牌,却还隔着好几重山,虽说不累,倒也颇耗耐心。
“怀幸师侄脾气倒不像传闻中那般暴烈,很是温和嘛。”像是不经意间提起一般,老男人扯着怀幸,突然问了一句。“那几人我看可不像是无心之举呢,你就这么放过去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指望你帮我揍他们一顿。”怀幸心中暗自腹诽着,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是貌似极为大度的撇撇手,道:“几位执事不过无心之过,想必是师叔想岔了,不必计较不必计较。”
男人没有克制住自身表情管理,“噗”地一下笑出声来,一脸怪异地看着怀幸:“果真是名师出佳徒啊,未来可期未来可期,老夫也不拦你了,你且速速去见你师父吧。”
说罢,那老男人顷刻间不见了踪影,也不知去哪了,只留下那暗淡星光于天际间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