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句“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前辈的话”,久久的在他的脑中响起。她那倔强的表情,愤怒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信我!
“做好了还不吃,难不成要请你。”她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手却将烤肉递过去。
钟直抬眼看着承安,停顿了一下,疝疝地接过烤肉。放到嘴边,又放下。
她心道他还闹脾气,于是抓住他的手帮他把肉塞在他嘴里。
他尝了一口,肉质松紧适中,又嫩又滑。只是他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她待自己这般好,自己却不问青红皂白的责怪她。
承安嫌弃油腻,从包袱里拿出牛皮纸包好,看到钟直难以下咽的样子,皱眉道:“怎么,难道不好吃吗?”
她赶紧尝了一口,味道和想象的一样没有出入,难道是调料不匀?她换了个地方又咬了一小口,没有问题呀!
钟直看她蹙眉的样子,认真的神情,心中压抑的阴郁都烟消云散了。他恍然意识到,他在他面前其实是自卑的,因为安娘又聪慧武艺又高,而他是三脚猫功夫,呆头呆脑。所以他心中有了一个看不到摸不着的阴暗一角。
“安娘…….”
承安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我…刚才担心前辈安危,说话难听了些,你担待一点。你一直都替我着想,我还凶你……”
承安摇头笑道:“吃肉都赌不住你的嘴,再不吃可就凉了。”
他偷看了她一眼,她的眼中盛满了笑意,知道她是真的不生他的气了。他嗯了一声,大口的吃起肉来,又鲜又嫩的肉入口即化,味蕾上的享受把他的带到了九天云中,飞翔遨游。
承安抱起剩下的半壶酒,小酌了一口。顿时一张小脸上的眉毛鼻子眼睛皱到了一块,活脱脱一个小苦瓜。火辣辣的,又苦又辛,她边扇边吐舌头,“一两银子一坛的百年贡酒琼甘就是这滋味呀!难喝难喝,怎么那么多人喜欢。”
“酒这种东西,两个极端。喜欢得人喜欢得要命,不喜欢得人自然是觉得难喝得。”钟直回了一句。
“那你呢,尝尝看好不好喝。”承安把酒坛子递过来。钟直接过酒,看着瓶口边缘,想着刚才她就是用这边喝过酒的,这样做就等于冒犯了他,于理不合。
承安看他怔怔的看着酒瓶,又摇头又点头的,干脆帮一把,托着坛底往他口中灌了一口。
没掌握好力度,太用力了。脸上脖子上哗哗的淌着酒水,胸前湿了一片。样子又滑稽又狼狈,尤其是看到他的鼻孔里也有酒往外掉,承安就忍不住噗嗤大笑。
钟直听她笑得愉悦,似乎被感染了,对望一眼,不自觉的跟着大笑起来。刚才的小疙瘩都一笑带过了。
真的是有没有把我放在眼中,他还在呢!想到如此美酒就这样被糟蹋了,他就肉疼。
笑容止了,钟直呛了酒,不住的咳嗽起来。又过了会才顺过气来。
“前辈,酒足饭饱。要开始干活了!”承安催促道。
早就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才刚刚吃完就开始催了,真性急。“谁说酒足了,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不会过日子,不懂孝道啊,这么贵的酒被你们活活糟蹋了呀!”他边说边哭丧个脸,好似被人欺负了。
“喝酒误事,正事办完了,美酒自然少不了你的。”她从蓝绿碎花包中拿出一坛小的琼甘酒,特意敲了平生,里面传来实声,证明里面的酒水是满的。
“前辈,我说到做到,有吃有喝的伺候着,这日子美着呢!您就考虑下晚辈的建议。”
信天游当然知道她说的考虑是另有所指,他捋了捋胡子,不就是帮她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能换个长期饭票,也未尝不可。只是她和那小子在一起,为什么要瞒着他,想不明白呀。
“那好吧,成交。不过我话在先,做的饭菜不能敷衍,水平不能比今晚差,还有必须保证有酒。”
“遵旨!”承安俏皮的去屈身行礼,难得的规矩礼敬。
接下来,信天游把他的整套络绎剑法从第一招“银河万里”到最后一招“大雪纷纷”,指导了一遍
,指出缺点于不足。又监督的练了数遍,直到开始把原来的方法慢慢的修正过来才罢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