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你浓我浓的身影转入厅堂消失在她的视野,说不上多生气,却有一点点落寞。
“见色轻友的家伙,“直哥哥”一叫,姓什么都忘了。”她模仿着朱乔儿语气,自己都觉得嗲得腻人,浑身打了个哆嗦,双手交换存着袖管,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是谁?凭什么指挥她?
让她等在这就等在这,她偏不?
此时此刻,天时人和,只差去河阳了,很快就可以解除婚约了,成全了他们这对鸳鸯,自己落得一头轻松了。
她深吸一口气,舒展下肩颈。
她想好了,双方面解除婚约的话,爹爹也拿她没什么办法了,难不成还逼着钟直娶她。
再说了对方有意要取消婚约,那就等同于打爹爹的脸,以爹爹的性格来说没找他们钟家算账就不错了,哪里会把自己强塞给他,反而会觉得他们钟家辱没了他的女儿。
所以这毁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他有了他的表妹,而她也如愿的遇着了醉书画,一切都往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本应该是件很高兴的事情,可为什么不如预料的那般开心。
她自己分析,许是从来都是别人为着她转的,今日这坐冷板凳的待遇有点不甘罢了!
罢了罢了,不想这个了。
还是想想解除婚约后的事情,要这么快让醉书画去白沙洲提亲吗?
可醉书画那个人他常常出入烟花柳巷,与他交好的女子数不胜数,不说别人,就那在玉烟河一带的红袖院的落英姑娘与他可谓是红颜知己。
有关他两的佳话坊间早就传遍了,若说耳听不尽为实,那她亲眼所见清耳所闻那就绝对错不了。
船上的那不羁的风流韵事,还有那天晚上对她出言不逊,那腔调她都学不出来,怎么会那么厚脸皮。
如此的他,真的是她的良人吗?实在是与她想象中的相差甚远了。
她不确定了。
她年纪还不大,还没玩够了,还是先游历一番,考察考察他再说吧。
说了不想这些的,脑袋里偏偏塞满了这些,头大!
她朝着回去的方向边走边想。
等回了做席,哪里还有醉书画的人影,心道可能也上厕所去了,便干脆坐下来等。
她端起之前喝剩的陈皮酸梅,唇刚碰到碗边,小二就麻溜的一路小跑过来,神色紧张。
“客观你总算回来了。”
“怎么怕我跑了?”扫了兴致,她有些不悦了把到了嘴边的瓷杯搁在桌子上,语气有些讥诮。
“不是,不是。只是您前脚刚走,与你一起的公子就匆忙的走了,我喊住他结账结果他头也不理的走了。公子的身手,我怎么也追赶不上。”小二忙摆手解释,额头挥汗如雨。
“他不是去如厕?”承安诧异的问道。这要吃霸王餐,好歹也提前知会她,上次的事情他在她心中已经不合格,这次又要记上一记。
“不是。有位姑娘来找她,两人一起出的门。那姑娘长得花容月貌的,一看就是她相好的。”小二扯着袖子使劲的蹭着汗,心情忐忑:“既然那位公子离开了,二位是一起来的,这账就得记在公子的头上。”
“什么姑娘?”
“这边的客人中有认识的,唤……什么来着?”他想了一下:“想起来了,叫什么英姑娘。听说是哪个红楼的头牌。”
“落英姑娘?”听小二的描述,她脑海中就蹦出这个名字。
“对,对,就是这个落英姑娘,没错。”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一个个见色忘友,见异思迁的人。
小二见她翘着二郎腿,态度傲慢,加之他的友人不打招呼就跑了,俗话说人以类聚,说不定就是故意来白食的,得把她看紧点。
“公子这饭是吃完了还是没吃完,吃完了话就随我去柜台结账吧!”
她身无分文,怎么付款。
承安眉毛挑动几下,双手靠在胸前,隐隐透着一股不好接近的感觉。
小二的在她面前居然泄了底,心里有点七上八下。
可吃霸王餐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