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外的长街站满了人。
相比于何茗这个纨绔,于鄂宝的人缘不是一星半点的好。
于鄂宝年纪轻轻,就堂堂正正地考上了秀才,此后无心仕途,便接管家业,短短几年内就将酒楼经营得有声有色。
此外,他虽是大族出身,却不以家族为傲,为人礼贤下士,交好他人,八面玲珑,待人如沐春风,真正做到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如果长相不这么马虎的话,妥妥海州前三的青年才俊。
不过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因为这张脸不少人对他有了几分同情与惋惜的。
如果样貌英俊些的话......哎,实在是可惜了。
与此相对,何茗是什么样的人?
父亲是大儒,自己的学业却一塌糊涂,踩了狗屎运住进海平王府,有着馨郡主这样如花似玉的女中强人做姐姐,自己却不学好,在海州城内胡天海地地吃喝,一副纨绔嘴脸。
于鄂宝和他,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是这样一个地下的人,却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自己没有本事经营酒楼,却把责任怪罪到于鄂宝身上。
听说于鄂宝已经递上了状子要告他污蔑,这是让人弹冠相庆的好事。可是又听说,着急上火的何茗竟然活动他的朋友徐江恒,要对几个人证屈打成招。
是可忍,孰不可忍。
海州的士子们愤怒了,在有为青年邹定的带领下,他们聚集到州衙外的街道上,一定要讨回公道,不能让邪恶的何茗屈打成招,在公堂上冤屈了于鄂宝的名誉。
......
“这位书生,能不能问下,是发生了什么事么。”一位凑热闹的老伯向聚集在一起的士子问道。
一个士子鼻子朝天,一脸正气道:“何茗污蔑于公子,现在想要屈打成招拿到证据,我们正在阻止这件事。”
“何茗……于公子,都是谁?”
“何茗,只是一个叫抱月斋的酒楼的掌柜罢了。”士子说道,“而于公子,可是一间叫正阳楼的掌柜呢。”
这个逻辑让人费解,老伯觉得可能是自己没年纪大了又没文化,跟不上这士子的思维,接着问道:“这么说,不都是掌柜么?”
“才不是。”士子有点恼怒,“于公子考了秀才的时候,那何茗说不定还在烤鸡翅。”
原来是秀才,这老伯理解了:“可是,酒楼的掌柜,会烤鸡翅的或许更加靠谱?”
“你怎么能这么说。”
正好,此时两人面前走过一个同样喊着口号的老布衣。
“你看看别人,别人都知道这有多么重要的意义,你怎么就不知道。”
老伯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之色,被当做榜样的老布衣似乎发现有人说道自己,兴高采烈地过来。
“哟,你们也是来声援这于公子的吧。”
“在下是的,可这老伯冥顽不灵,哎……”
“听说在这喊喊口号能拿五文钱,这位公子你知道在哪拿么?”
“……”
喧哗之际,州衙的一扇门缓缓打开。。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好啊,我们这就要让他们知道,普天之下尚有王法,对普通小民屈打成招,真以为这海州就是他家的了么。”
“等等……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什么不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