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语继续写他的狗爬毛笔字,完全不理会周围环境的变化。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忧伤的感觉无疑又在心头蒙了一层,雅晴感觉鼻子酸酸的。
昨夜,小楼,东风,明月,还有故国……
雅晴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身后锦玉楼上,那个孤单凄美的倩影。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陈不语继续挥笔写着,每个字都跟他脑袋一样大,字之间的间隔也有他脑袋那么宽,意思似乎是要霸屏。
他写完,屏风都写满了,你们只能在我的字缝里写。
不过在场诸位已经不在乎这个了。
妈的,你写得这么牛掰,让我们怎么写?
“只是朱颜改……”雅晴嘟囔着这句。
对一个女人来说,最悲哀的莫过于岁月流逝,风韵不再。
而对于雅晴这样的太过美的女人来说,岁月这把刀无疑更加锋利。
渐渐地,她想起了过往的坎坷命运,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按以前,雅晴小姐要是哭了,还哭得梨花带雨,宾客中早已有人出言安慰,但现在,大家都在看陈不语题词,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哭得美丽动人的姑娘。
雅晴还是嘤嘤哭泣,陈不语笔尖的最后一把大刀轰然落在屏风之上: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看到最后一句出来,现场寂静了片刻。
连还在嘤嘤嘤的雅晴看到这句,声音都硬生生地止住了。
“好词句!”
席间忽然有人喝彩,十几个人的小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把愁情比作春水,这是能流传千古的比喻!也是能流传千古的词句啊!”
有人站起来夸赞道。
“陈公子大才!”
不断有人站起来朝陈公子恭敬作揖,表示佩服。
诗会场上一下子活络起来,席间众人纷纷走上台前和陈不语交谈,希望能和他交个朋友。
甚至还有当场与他约诗的。
在这熙熙攘攘的热闹中,只有两个人没有参与其中。
看到最后一句诗的雅晴直接绷不住了,哭着记下了词句之后,掩面直奔锦玉楼,去找锦容姑娘去了。
而另外一个人,仍坐在贵宾席角落的座位上,看着台上台下的热闹场面,看着疲于应对的陈不语。
而陈不语应对间,也注意到了那个人,不由得心里一惊。
那人表情冷酷,岿然不动地坐在那里,身上穿着的,居然是剑宗弟子的青袍!
但那青袍的制式比陈不语那件更为精致严谨,据他所知,那代表了在剑宗中更优越的身份,那人是剑宗的内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