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亭内,坐下歇息,虽在亭荫之下,亦感浑身闷热,再缓半刻,才觉燥热稍减。
张闵想起当日司马流临终前说的那四个字,一直不解其意。这时便对司马云衣道:“当日令尊曾言 ''甲子易势''四字,并嘱切记。不知这四字到底什么意思?”司马云衣听完也不明所以,道:“阿爹并不曾对我说过。”张闵道:“倘若迪妹在,也许会猜得一二分。以她的聪明才智,即使一时不知,过得几日必会明白过来。唉,我便不如迪妹多矣。”说罢轻轻摇摇头,自嘲自艾。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马云衣闻言大窘,心道自己资质鲁钝,与宇文迪相比,自是不如她聪明伶俐。想到此处,不觉心里一阵失落,低下头,不再说话。张闵见她良久不语,正自疑惑,见她低头垂眉,嘴唇微翘,显是黯然伤神,猛然反应过来,忙道:“
好妹妹,你千万别误会,我适才并无他意。”见司马云衣仍旧低着头不理自己,着急起来,急道:“妹妹若是不信,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我……我...…”情急之下,脸憋的通红。司马云衣见他赌咒发誓,急忙止道:“不许胡说,我信你便是。”抬头见他神情诚恳,知他确属无心,又见他脸色通红,显是着急所致,不觉心中又是一喜。张闵见她终于转意,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二人耍性子的当口,忽见来路有一队人马飞奔而来,只一眨眼间,那队人马便已驰到跟前。当中一位领头的大汉,圆睁环眼,叫道:“呔,兀那小孩,你们可见到两个女娃娃、一个少年及一个中年汉子四个人从此过去?”张闵闻言一惊,见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道:“不曾看见。”那领头大汉闻言,料想一个少年见到此等阵仗,必不敢撒谎,长啸一声,带着人马飞驰而去。那大汉哪里知道,张闵原本就是个心性平淡之人,说话之际表情自然淡然。
待那队人马飞奔而去,张闵忙道:“云衣妹妹,我们只怕是被人盯上了。”说着举目远眺,见前方恰巧有个岔口,那队人马在岔口处停了下来,顷刻间朝左侧羊肠小道奔驰而去,心下一喜,道:“那领头之人一定以为四人不敢走大路,便朝小道追去。如此一来,刚好方便我们走大路。”说完背起司马云衣,朝大路急走。
原来那队人马正是这一带的流寇。当初四人在龙王镇客栈吃饭之际,无意说起“越王宝藏”之事,恰好被旁边靠墙桌子上那两个形容猥琐之人所偷听,二人当即离去,通风报信,招来这些流寇。
张闵心知那些人如若追不到所言四人,必定还会返回来沿着大路追寻,提一口气,背着司马云衣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