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两人连忙跪到地上,叩头行顿首礼。
“二位快快起来!”
上前将二人扶起,“不知你们现在在何处落脚?”
“回世子话,我们一家现在在城南客栈落脚,本以为布政使司招我们来是乌龙一场,都准备打道回府了!”
站起来,陈经纶不好意思地说到。
“这个……也许是衙门事务繁多忘记了这事也不一定!”
对于这个当初父亲对他说过,已经通过布政使司向福建布政使司发了公文,但是具体的他就没过问,现在只怕布政使司只不负责要人而不负责安排,也就导致他们父子二人差点打道回府。
对于这个,朱辅焕也只能笑着一笔带过。
“有可能吧……”
现在找到了征调自己的正主,陈经纶也就没有去计较布政使司的态度,“世子,布政使司给我们的公文说的是让我们过来协助番薯的改种事宜,不知此事是不是真的?”
看着朱辅焕,陈经纶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以往他们父子推广番薯都没有多少人肯种,即使实在福建附近的州府也是经过很多年的推广试种才小有成效,突然接到千里之外的协助调令,他们自然怕这是在戏弄他们。
“这是真的!”
向两人点了点头,“确有其事,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秦王府再细说!”
虽然不是什么军机秘密,在这大街上也不是谈事情的场合,因此朱辅焕邀请两人前往秦王府,正好为他们接风洗尘。
“世子,我们父子只是一介草民,去秦王府会不会不好?”
听到朱辅焕邀请自己父子二人前往秦王府,虽然心中感动,还是有所犹豫。
“你们父子爷孙都在为甘薯的推广而奋斗,为的就是让我大明子民填饱肚子、不再有人因为缺粮少食而活活饿死!”
“这份大义让本世子敬佩,比起那些只会尸位素餐的庸官和盘剥百姓的贪官……不,要我说他们就不佩跟你们比,你们是一心为民为国,而他们则是为一己私欲,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高度!”
“秦王府作为朝廷在西安的脸面,你们这样大公无私的人都不能进去,那谁能进去?”
看着对面的父子二人,也许是常年在地里劳作,满脸都是风霜留下的痕迹,朱辅焕的话也是发自内心,为的就是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赤诚之心!
眼看石虎驾着马车往这边行来,朱辅焕将目光看向陈经纶的儿子,“先扶陈老上车,然后跟上我秦王府的马车,咱们到了王府再细说。”
指了指自家的马车,朱辅焕朝他吩咐到。
“谨遵世子吩咐!”
听到朱辅焕的吩咐,陈经纶的儿子朝他拱手行礼,然后扶着自己父亲上马车。
“跟上了!”
看着马车来到跟前停稳,朱辅焕在孟明秋的搀扶下上车,然后朝着边上陈家父子的马车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上,然后走进车厢坐下后朝石虎喊了一声,“回家!”
“驾!”
带世子坐好,石虎一挥马鞭,马车便沿着大街朝着秦王府徐徐行驶起来,后面陈家父子马车上负责赶车的下人连忙驾车跟上。
“相公,他们父子是干什么的?”
见相公从听到他们父子二人后就一只对他们很是在意,当下还邀请他们一同过府,让她很是好奇。
“他们啊,是一家子让人敬佩的人……”
朱辅焕说得不错,自陈振龙将番薯带入中国,他以及他的子孙后代都在为番薯的推广而奔走,这份大义不得不让人敬佩!
“吁……”
没花多少时间,两辆马车就从总督府来到秦王府门口,看着高大雄伟的王府大门,陈家父子感慨良多。
原本还以为明天就要收拾行囊打道回府,谁曾想现在他们不但找到需要他们帮助的人,还来到这雄伟的王府。
知道父亲此刻正在书房看书,朱辅焕直接将他们父子二人带去见他。
父子两小心翼翼地跟着秦王世子穿过一道又一道守卫森严的城门洞,然后又从在一间又一间院子中穿过,走了好久才到目的地。
“儿子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朱存极抬起头就看到儿子走进屋里来,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个打扮普通的老百姓,“这两位是?”
放下手里书籍,指了指陈经纶父子两,朱存极将疑问的目光看向儿子。
“回父亲,他们就是孩儿跟您提过的陈经纶父子两!”
向父亲介绍完两人,又向二人介绍自己的父亲,“二位,眼前这位便是当今秦王!”
“草民陈经纶(陈以柱)参加秦王,秦王千岁千千岁!”
眼前的人是秦王,同时也是他们父子两见过的身份最为尊贵的王公贵族,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跪下行礼。
“免礼!”
知晓了两人的身份,朱存极走上前将他们扶起来,“我儿子经常跟我提起你们,说你们一家为了推广甘薯不遗余力,真乃当今世人之楷模……来人,赐坐!”
让人搬来凳子给陈经纶,朱存极在儿子的搀扶下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儿子,你脚怎么了?”
看到儿子走路不自然的样子,朱存极坐到凳子上小声问到。
“刚才走路时不小心绊了一下,已经没事了!”
将父亲扶到位置上坐好,朱辅焕表示自己没事,然后与孟明秋一起现在他的身边。
“没事那就好!”
知道儿子身旁有孟明秋这个武功高强的儿媳妇跟着,朱存极并没有多想,转而将目光看向陈家父子,“想来你们已经清楚了本王请你们来的目的!”
这时王府下人已经将凳子搬来,朝朱存极谢恩之后他才起身说到,“王爷,我们接到的公文是让我们过来协助甘薯改种事宜。”
“但具体怎么协助、如何改种以及改种甘薯的面积都没有跟我们说,是以草民父子到现在对于此事还是两眼一抹黑,没有丝毫的头绪!”
坐在凳子上,陈经纶据实以报,将情况都说了出来。
“这个张尔忠,是如何办事的……”
听到陈经纶的话,朱存极忍不住对张尔忠埋怨起来,就算不当回事也不能这么敷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