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枕头也就是中看不中用,看台上的看客们骚乱着逃跑。
也有安坐其位大声喊:“看了那么多年,就今天痛快!杀他娘的。让鲜血可劲的喷发吧!”
郑乾坐在那里不躲不避,他看着自己师父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相帮。
事实上他看得出来,离沧强行冲破穴位,他的容貌正随着时间的点滴流逝而变得衰老。
那一头墨发逐渐变的花白,内力虽然节节攀升,可那是用燃烧生命换来的。
不出两个时辰,离沧必死无疑。
以狗骨为剑虽说有些不伦不类,可郑乾脑袋中已经将其变成了离沧的佩剑。
他看着离沧行云流水间将剑宗揽山决的精髓展现的淋漓尽致,内心有一抹震撼。
他记忆中离沧不是这般模样的。
“我名离沧,剑宗长老。尔等鼠辈不过如斯。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便是尔等死期!我离沧要让尔等知晓这般恶行不该存活于世!”
离沧的头发犹如冬日被雪覆盖的枯草一般,童颜不复存在,脸上攀爬着许多红色纹路。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走火入魔一般。
许是师徒有感,离沧提着狗骨朝郑乾走来。
郑乾原以为离沧死去他会开心才对,可是根本不是那样,他看着离沧步履蹒跚的模样,内心有股酸意上涌。
离沧胸膛被双刀贯穿,倒在郑乾面前,是那个穿着红袍的男子。
他若无其事的笑说:“大家莫慌,都坐下。这是我斗场给大家安排的一场好戏。只问诸位感觉如何?”
看客奔跑之余,脸上的面具大多散落在地。
一众皆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有个脸上有疤,下巴有黑痣的男子指着倒在看台上的尸体问:“他们是你们自己人?”
“你说呢?我们会跟钱财过不去吗?刚才可有命悬一线的感觉?想不想再来一次?”红袍男将场子控住,又说:“安静坐下,让下一批上来,混战!活下五个便可。”
“好!不错”
“真是的,吓人也不提前说一声”
“呵,小美人,吓人还告诉你,那还如何让你做到花容失色?”
“滚犊子,吓尿的人别跟老娘说话”
干!………
郑乾呆愣的看着离沧,周遭的一切都好像陷入黑暗。
“他在笑,他为什么笑?”
郑乾不管不顾的上前将离沧半扶起,离沧笑意更深。
“你为什么笑?你都快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笑?”
离沧捉着郑乾的衣袖,内力传音,只听他笑说:“我有一个徒弟,他的眼睛很有意思,犹如星辰闪耀其中,却又成日里爱胡思乱想。下山缴杀山贼,不料伤了脑子,性情大变,日日惊思世间皆敌。吾心甚忧。”
“是谁?我帮你杀了他”
“我养大的徒弟,还没有来得及看他娶妻生子,真戏假唱,再见却是丧命时。傻徒弟,为师不能再护你,莫要胡闹伤了自己。”
“对了,多年来你寻得的宝贝都被我存放在石床下,你这寻宝鼠,日后不要轻信他人!被我消耗一二的权当看管的费用了。”
离沧不再言语,含笑而终。
郑乾呆愣,莫非真伤了脑子?过目不忘的他怎么会忘记周遭发生的事物?
不对,郑乾细纠下去还真的发现自己记不得束发前所有的事情。
“莫非我一直都在误会离沧?”
郑乾眉头紧皱,有人死盯着他看,他将离沧尸体收进玉戒中,随后怒骂道:“看你妈了个逼,没见过恋尸的吗?”
“他,他,他是男的”
“关你屁事,你很闲是吧?”郑乾掰下一块木屑,狠砸进那多管闲事的印堂之中。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站起来跑路,跑了不过十步,便倒在地上终身不能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