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等到了,倾巢而出的黑风群盗,数十个练气盗匪,挥舞着繁多不重样的法器,施展五色光华各异的法术,要轰杀他。
霎时间,李传玄破雪而出,高大身躯抖擞,瑞白积雪纷纷散落,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黑风山脉积压两月有余的重厚瑞雪,顷刻间化作毁天灭地的雪崩,从山峰、高崖,绵延山脊,一齐泻下。
那凶神恶煞,气焰嚣张的黑风群盗,自知无力抵抗天威,无一不是落荒而逃。
持溪霖剑在后的李传玄,杀意蓬勃,无惧这瑞白的漫天飞雪、声势浩大延绵千里的恐怖雪崩。
一人一剑,化作黑风群盗最大的敌人。厮杀在瑞白纷纷的雪地,山谷、雪崩之处。
那一日,三十七名黑风群盗的滚烫热血,沁透了这近千里的黑风山脉一处处冰雪之中。
听那些躬耕于此地的老叟说,隔年的土壤分外肥沃,那一年的收成赶得上往年数倍,迷信的当地居民,立了一座至今香火旺盛的玄冰剑仙庙。
也许是那天黑夜白昼,有幸存村民,耗尽此生运势,得见李传玄剑灭黑风群盗吧。
在那之后,李传玄用一根冰冻无比坚硬的山中藤条,穿起三十七名盗匪头颅。
拯救被压在瑞白冰雪中的云海乌鲤,不换下一身血红麻衣,任由敌人的鲜血滴落一路。
杀气腾腾的前往福临山王家提亲去了。
一旁暗中探查鬼修遗物,竖起耳朵来听的李继远,得知这桩深埋十五年有余的秘辛,被猛烈杀气惊的打了个寒颤。
看着自家帅爹那张英俊儒雅的脸,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一人团灭黑风盗的煞神,和眼前的这张脸重合在一起。
‘实在太违和了’,心中嘀咕的李继远,嘴上有些不信的说道:“爹爹英俊儒雅,怎能是那暴烈杀伐的血衣剑修呢,这不妥,大大不妥。”
一边瘫坐的王照宇,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坛灵酒,一把拍落泥封,咕噜噜地就饮下一大口,浊黄的酒液浸湿了他的血红衣衫,也不自知。
“传玄姑父,当年神态确实如此,时至今日我犹然记得那日......”
福临山山门,高耸剔透的白玉门楼前,一个粗布麻衣被血浆浸透的鲜红,发紫发黑的执剑男人。
沉默不语拎着一连串的黑风群盗头颅。
他的须发都因为鲜血凝固打结,乱作一团。
当着王家家主,长老的面,将黑风盗群死不瞑目的头颅,掷在地上,风雪里的极寒,早将这一连串的恶首冻得僵硬冰冷。
“咚..咚...咚......”人头落地声响,绵绵不绝,像日落西山要敲响的暮鼓那样,重重地一下下敲在福临山王家,所有人的心头。
杀气盈野,叫人胆寒。
“湫、湫湫。”云海乌鲤的叫声。
从李传玄仍在滴血的血色麻布袖中传来,王家当代家主王息难,无奈的闭上了双眼,他已经无力阻止女儿王榕的下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