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住这里好不好。”
金百禄一愣,显然她的提议会让吴小姐更崩溃。
“好啦,放心,我不会给你雪上加霜。但是,你要送我回家,我不要一个人走。”孔翎上不会意识到,她现在与孟晓棠说话的神色多么相像。
她跟着妹妹,已经学会了如何撒娇。
金百禄送孔翎上回家,送到了家门口,翎上拽着他的手腕,“进来我家吗?”
金百禄笑而不语。
“真能说走就走?”
金百禄笑了出来,“这种样子,你是跟谁学的。”
“孟晓棠,我的好妹妹。”孔翎上扑哧一笑,装的太累,“但我真的想你留下来。”
“这都是你早想好的。”
“是,不如你自己说,你想陪她,难道就不想陪我吗?”
金百禄不置可否,卸下疲倦,被孔翎上拖着进了门。
家里的孟晓棠穿着睡衣,正在激怒之中打电话,便看着孔翎上带着金百禄回家,还眼睁睁的看着金百禄进了她的房间。
晓棠的内心震荡,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这一幕实在太有冲劲,她要不要回避?
可是她实在想多了,金百禄只是看着孔翎上睡着,便离开了,临走前,孟晓棠堵在门口,给他警告,“她见的男人不多,你是头一个。”
“我挺荣幸。”
“但我们并不怕你是头一个,你离开她是你的损失,你这辈子找不到她这么纯粹的人。”
“可我也很纯粹。”金百禄为自己说话。
“你还有谎言。”孟晓棠一笑,笃定的说,“金百禄,你对我们姐俩很好,我们会还你人情的,但在感情这件事上,你不能用人情来抵消谎言带来的伤害,你懂我的意思吗,如果你的谎言不能瞒到底,就不要再与我姐姐往来,她很单纯。”
金百禄被戳中心思,“我有什么谎言。”
“你自己知道咯。”晓棠当然不知道他的心里,只是在套话,如今看他的反应,心里对翎上的感情动向忽然担心起来。
金百禄脸上的笑意不见了,开门离开,“早点睡,晚安。”
第二天一早,翎上看到晓棠脸色阴沉,“你是一夜没睡?”
“贺嘉礼昨天爽约了我!这个兔崽子一定是故意的!”
“那他为什么没来?没跟你解释吗?”翎上一边煮牛奶,一边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喝。
“他说——”孟晓棠气得不轻,“——临时有点急事,需要改天碰面。”
“什么急事。”
“没说。”
“哈?”
“他说他妈妈突然高血压,他得在家陪俩天,但这肯定是个谎言,我太了解他了!每次要放我鸽子,都会找他妈做借口。”
“有妈真好,我想找借口都找不到。”
“喂!”
“没见就没见呗,难道你很想见他吗?你前夫可是把他打断了肋骨的。”
“我!”孟晓棠顿住了下,“我只是想让他看看我过的有多好,我现在有多漂亮!我儿子受到精心照顾,还找到了姥爷。”
“然后让他有理由不再给你抚养费?因为你过的实在太好了。”
“你见到金百禄之后怎么对我这么刻薄?充好电了,满血复活了。”
孔翎上神清气爽的舒了一口气,“的确如此。”
“怎么回事,吴小姐这么快知难而退?”
孔翎上简单说了她的决定,立即被晓棠抛橘子皮,“你脑子里有水吗,这么上赶着共侍一夫?你不怕吴小姐发疯杀你?”
“我看她虽然有病,但也不至于杀人。她只攻击自己的。”
晓棠冷笑,“她杀人可都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你小心吧,跟疯子抢男人,我都不敢做。”
“那依你看,贺嘉礼为什么爽约你。”
“无非就是路费不够吧,没办法在我面前充大款。”
“不至于吧。”
“他现在连工作都没有,哪里来的钱,还不是靠他妈那点退休工资。”
“这种新时代独立女性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让人难以相信。”
姐妹俩要出门上班的时候,门铃凑巧急促的响起,竟然是许久未见面的安妈妈,自从女儿未婚先孕,看得出来她操不少心,人苍老很多,不过两个多月没见,头发便白了大片。
她上门来,还是安娜的事,她怀孕已经快七个月,却在这几日不知发的什么邪门疯,偏要去做引产,死活不要小孩,与当初执意要留下孩子的固执如出一辙。
但医生说风险太大了,况且她身体各项体征也不允许这么做,安娜便哭的死去活来,要死要活折腾人,折腾不动自己,就折腾亲妈。
安妈妈一边擦额头汗水,一边恳求,“你们姐俩,总要出一个人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