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摇摇头,“十年前的人工智能还不可能达到这种水准,最有可能就是你家的车被换了。”
“关键,它为什么选择来我家?难道仅仅为了杀我丈夫?”小夫人难以置信地问。
梓若子的头炸了一般地痛,一切搅得她不安生。
“车有问题,车内也很有问题,大桥上的监控拍摄到一个画面,车后座突然坐起来一个女人和朱先生抢夺方向盘,你想一想,你们有哪些仇家?”
女人。
不知为什么,梓若子脑子一晃而过的居然是蛾儿姐,尤其蛾儿姐浑身鲜血死不瞑目的模样。
小夫人顿时人瘫脚软,硬着气说,“我丈夫不善交际,更别提沾染女人,你们能不能查清楚,会不会是偷车贼藏在车上,被我丈夫发现了,两人才扭打起来。”
警察无可奈何地摊摊手,详细记录了两人的证词,医生与护士进进出出,一直等到深夜,手术仍未完成。
护士苦口婆心劝她俩回家,心中有事,哪有睡意,小夫人陪着她躺在崖底,看着天上的星星,都说梓鶸王可以起死回生,可她到底在哪里?
不担心,有盼头。她一直安慰小夫人。
整整一周,朱爸爸仍未出重症监护室,惊若小鸡的小夫人竟然渐渐安定,每夜均去庭院烧纸,嘴里念念有词,“您大人有大量,所有的事情都是误会,您好好地安息。”
她不知道小夫人请谁安息,往昔不敢承认的事情逐一汆出脑海,老混蛋兴许没有说错,朱家庭院阴魂太多,但他们冤不冤,应另当别论,至少霍老六和老混蛋一点也不冤。
她体恤小夫人的惊惧与苦楚,还焦心朱爸爸的抢救,医生说朱爸爸的头部受到重创,脑部组织出现了一些问题,影响了他的记忆。
忘了就忘了,只要人还活着就行。
经过对死亡的恐惧,失忆没什么大不了。
随着凡岛的难民越来越多,朱家人满为患,小夫人必须主持朱家的事务。
她白天守着医院,一旦朱爸爸出来,就能见到她,至少不会茫然,傍晚回到崖底引水。
这日,走廊热闹起来,十来个白大褂人推着一张病床,她站起身,白色的床单从头盖到脚,凸出一个男人的身子,她心想,死人才盖住脸,进监护室怎么盖住脸?
白大褂们在监护室门口交接,不小心掀起脚部的床单,红润光滑的脚底皮肤,脚板有一颗扁豆大的椭圆形红痣,她暗暗地想,一个成人的脚板皮肤居然粉嫩光滑如婴儿,应是一个美男子,可惜英年早逝。
她好奇地往前凑,护士拦住她,说是不能惊扰了病人,原来他没死,只是眼睛不能见光受刺激。
医生说朱爸爸今天肯定能苏醒,她不安地看着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此时不通知,恐怕就要等到下午。
监护室的大门开了,护士喊着,“朱秋君的家属!”
她背着替朱爸爸收拾的衣物背包,激动得不成调子,护士们推出来一张病床,朱爸爸黝黑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
她双手扶着病床拉杆,陪着病床慢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