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商议,索性根据鸟儿所说,蹲点在西市尾的石垒房旁,白公主与盗贼打过照面,坐在石垒院墙上,左等右等.
一连等了好几天,她的眼睛一亮,烧成灰也认得的面孔终于出现了,这一次,盗贼生性了,没敢穿得过分华丽,一身半旧不新的蓝色长袍子,布料普通,款式老旧。
“站住!”她一闪身,正面坐在院墙上,剑鞘拦住了他的去路,指指自己的脸,“还记得你姑奶奶么?”
既然敢偷凶恶残暴的万兽王,还在西市明目张胆地穿街走巷,也不是一般人物。
盗贼愣了一下,一本正经地问,“我这件衣裳,你也看上了?”这音质稳定,声线醇厚,不像一般的浮夸子弟。
白子雄白子略从左右侧跳出墙进行包抄,盗贼的手往脸上一抹,半副面具已盖在了脸上。
这可把白公主惊呆了,“不要脸的坏家伙,准备得还很充分。”
三人将盗贼团团围住,利剑闪着银光,盗贼不慌不忙地往前走,白公主的剑可不是吃素的,以剑当刀,一个横劈,蓝影子一闪,已经闪出了剑圈。
白子雄就势拦住,没想到,居然拦不住,幸亏白子略及时补位助上一臂之力,才将他拦回包围圈。
三人从小长到大,三支剑从小练到大,早已三剑合璧,岂料越战越吃力,盗贼还没出兵器,已将三人累得气喘吁吁。
她求胜心切,一招过猛,险些摔个狗啃屎,盗贼恰到好处钻了空子,飞起两脚踹倒白家兄弟,侧身不慌不忙地走了。
跌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白子雄捂住胸口,看着盗贼的背影,气得大骂,“他娘的,该他穿好衣裳,哎哟,痛死我了。”
白公主把兄弟俩拽起来,三兄妹联手也打不过人家,真是丢脸丢到家。
算了,活该倒霉,只能认栽,想一想,一整队万兽侍卫也没能把他怎么着,三兄妹才勉强释了怀。
功夫不到家,白蹲了几天的西市,没有找回衣裳,还被白白揍了一顿,回到家。
万兽王府的娉礼堆满了白府,选自上等狼种的狼豪笔,千山里的砚台,海甸国的墨块,手制的纸张,有粗有细有硬有软。
黄金、白银、珍珠和玉石整齐地码在红丝绒盘子里,透若薄蝉的丝,软如牛奶的绢,蜀绣杭绸,千年人参,比人体还长的鹿角,熊掌,象牙……
万兽王娶妻——千载难逢的大好喜事,抬娉礼的万兽人喧嚣着向白宫主讨喜钱,讨酒喝,闺房中的白公主哭成了泪人儿。
“我不嫁!我不嫁!”
毛茸茸的铜铃眼的万兽王,粗鄙低俗,不分食盆和尿盆,整年不洗一次澡,每天就是吃吃喝喝,比猪还脏还愚蠢,与这样的人一起生活,不用试她都知道还不如去死。
闹腾了几天几夜,白母后无奈地跌坐在椅子里掩面而泣。
白公主不嫁,白家哥哥心疼得不行,纷纷苦劝白母后,既然万兽王从不曾见过妹妹,不如狸猫换太子。
万兽王不曾见,金龙女见过。
白家大王爷说金龙女大咧咧,到时候白家来个死不认账,金龙女的心不细腻,只能认栽。
这是一步险棋,白宫主细细揣摩其中环节,谁都清楚,一个不小心,可不单单追究白宫主的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