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她还在大衣里发着美梦,金龙女冲进了书房,一脚踢醒了她,她眯眼看了一下叉着腰的太后,可怜兮兮地从大衣里爬起来,太后指着卧榻之上的万兽王,“你不服侍我儿子,又跑这儿躺着。”
万兽王揉揉迷糊的双眼,“母后,天还没亮,你折腾啥?”
“王一鸣!”太后扯着嗓子将王一鸣唤到了门口,“你这狗崽子,昨晚怎么骗我来的?”
王一鸣满腹委屈地摊开双手,“太后,我哪敢骗你,原本好好的,结果您搅和了一下,他们又,”王一鸣两只紧紧靠拢的大拇指作了一个各自分飞的手势。
金龙女掀开万兽王的被子,露出他裸露的胸膛,肩上的伤疤倒是结了痂。
王一鸣伸进头瞄了一眼,讪讪地笑着,“怪不得公主问王痛不痛,五哥还真伤得紧要。”
他昨晚出了一身巨汗,衣裳湿得能拧出水,倒头一顿大睡,闷出一身更浓的汗,此时,满屋弥漫着汗腥味,金龙女忍不住熏赶紧跑回太后宫。
她坐在卧榻沿,俯视着已经愈合的伤口,以小手帕儿抹去周边的密汗,以指头扳一扳愈合的伤口,他诧异地问,“你不嫌臭?”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腐味儿了。”
“汗味儿。”他浓烈的汗味儿,可是出了名的熏死猪儿,意即能熏死猪。
她埋下鼻子闻了一下,从昨晚起,房间再没有腐尸味,反而多了安息香,“你打翻了安息香水瓶?”
他更是奇了,“安息香?”
“对啊,这味道我熟悉,我小时候经常闹夜,我母后就熏安息香让我心灵安静,然后睡觉觉。”安息香的味,她从小到大熟悉得如自己的体味。
“这是老子的汗味,还安息香。”他一裹衣裳进了温泉池。
留下她在背后使劲地骂他,不要脸的臭东西,肯定是去喝花酒,找烟花女人讨的香水,昨晚嫌味重,倒了整瓶儿。
他沐浴更衣叫上她一道出府,既然不用闷在书房,她心里满是欢喜,也忘了花酒巷子的糟心事。
王一鸣已备好了马,鹿王爷骑着纯黑的“地缺”含着笑正在王府门口溜圈儿,油光水亮的大黑马简直能与天残媲美。
天残地缺,马儿的名字真不一般。
天残地缺在路上也不忘磨耳擦颈,鹿王爷提出黑白马相配一说,万兽王就是不允,原来白马为公,黑马为母。
二马生性骄傲相不中其他的马,但万兽王怕黑马生了一匹不黑不白的杂种。
鹿王爷不高兴地嘀咕,“自己天下第一大杂种,还嫌马杂种。”
啪!一记响亮的鞭响,万兽王一鞭梢抽向他,他策马逃了几步,还是被鞭梢打中,疼得嗷嗷叫,王一鸣忍不住偷偷乐了。
鹿王爷回头瞪了一眼王一鸣,指着他的鼻子就骂,“笑笑笑,笑你妈的蛋,老子还没找你算账。”
“有什么账,找我算!”万兽王开了口。
鹿王爷不敢走近,拍马离他几米远,“表哥,你的侍卫都欺负上我家的公主了,还有没有王法?”
“那得看你家公主有没有王法,鹿秀娟出名了几千年,不知道你怎么教的。”
“他骂秀娟是狗。
“她自己说自己是狗,王一鸣还特地替她圆场,说她不是狗。”万兽王护起侍卫也是杠杠的,鹿秀娟不在跟前,对不了质,鹿王爷气咻咻地说,“表哥,你要打要骂,公主和侍卫各打五十板,不能偏帮了谁。”
白公主拍拍自己胯下的赤毛马,冲进黑马白马之中,鹿王爷也就斗不上嘴。
一路上,鹿王爷嘻笑不断,万兽王光笑不语,王一鸣带着十来个侍卫紧紧尾随其后,与鹿王爷的侍卫谈天说地。
很快上了白家大道,她一激灵,拍马上前拦住天残,质问他,“去我家?去我家干什么?我家谁又犯事了?”
众人皆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