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主安然地与薛安澜有说有笑走到人群面前,半马王怒声指责他,“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把新娘摞在新房……”
“我答应娶你女儿,没答应陪你女儿睡觉。”薛安澜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理直气壮地应对半马王。
看热闹的半鹿王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白公主赶紧捂住薛安澜的嘴唇,瞄他一眼,低声娇嗔他,“好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祸从口出。”
薛安澜嘿嘿笑了。
半马王气得肝疼,指着薛安澜露出了凶相,“你耍我,老子吃的盐比你的肉还多,你信不信……”
白公主挡在薛安澜面前,直面半马王,“你既然已经撤了证据,再拿薛家说事,应不应该被追究欺瞒大罪?”她若有所思地想一想,“我得回去好好查一查万兽家的法典再和你计较。”
“你,”半马王的指着她,指头一直哆嗦,气得眼看就要抽风。
她看着两度设计抢自己男人的半马王,用手拦开他的食指,“您老也不用生气,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不陪半马王妃睡觉,怎能要求你的女婿们陪你女儿睡呢?这一个不睡就算了,还是想办法帮帮另一个,估计也快了。”
“白宫主!”半马王气得直跺脚,“你养的好女儿。”
白公主斜睨一眼白宫主,“你不用叫她,我和她母女情份已断,早就说好,她不管我,我不管她,只要我嫁出去,就改夫姓,从此和白家没有半点关系。”
白宫主背过身不说话。
薛安澜搂过她,心疼地指责她,“你让我不说话,你自己怎么就不管住自己。”
她仰起脸儿,悲凄地看着温情脉脉的薛安澜,当着众人的面说,“万兽王丢不起人,他不会杀你,半马王迟早要杀我以绝后患,我俩情形不同,命动不同,我可以说,你不能说。”
此言一出,薛安澜的小命保住了,半马王暂时也不敢对自己有所举动,反正早已势不两立,给不给情面都是同样的结局。
“我嫁给你当侧妃,”她笑着对薛安澜说。
在场的人都受了惊,六丫头跺着脚哭闹,“我还没洞房,她就要嫁进来,她是存心和我过不去。”
薛安澜摸着她的脸颊,无比的心疼,“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你是我唯一想要的男人,”她笑着含泪说,“只要能在一起,就不委屈。”
薛安澜紧紧地抱着她,眼泪滴到她的头发上,渗到头皮凉凉的,“芷若,不管今生还是来生,我薛安澜只有你一个女人。”
她搂着他的腰,薛涛沉着脸赶来,当众训斥他胡闹,薛安澜笑嘻嘻地与她道别,临走在她耳边说,“放心,我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说起来是公主,看起来像妓女,还没有妓女多才多艺。”
声音虽低,也没人听不见,新娘子哭着要去跳河,半马王与秀婉儿追着赶着去救人。
薛涛跺脚叹气,薛安澜跟着父亲走了一截,再回头向她挥手,大声地说,“白芷若,不管今生还是来生,我薛安澜只有你一个女人。”
她哽咽着向他挥手再见,闹剧结束了。
薛安澜新婚抛下新娘子来见自己,给自己天大的颜面,以后秀婉儿都无颜再提薛安澜不肯娶自己的废话。‘
提着箫回到房间,捏着孔眼,吹起方才的曲,只是少了悲伤,即便做薛安澜的侧妃,她掂量一下,六丫头只能靠边站,让她守守活寡回去向半马王唠叨唠叨也挺解气。
她哼着曲儿,尝试灵活地转换手指,白宫主推门进来,“我有苦衷。”
“那是你的事。”她哼着曲儿,对着箫儿一吹,手法变了,声音也明显有所改善。
“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有路走。”
“你们挡了我的路,还让我给你们让路,你们的脸盘子比天还大。”她笑嘻嘻地看着白宫主,端详那张依旧秀丽的脸,摇摇头,“可惜了,你所托非人,白白把自己搭进去了,我布卦很准,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