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两枚淡粉色的圆形胎记,朝朝抬眸,微微耷拉的眼尾染着一丝丝绯色,很漂亮,但说出来的话却冰凉一片,浇得苻宗热血退尽。
“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
朝朝转动开始发昏发沉的脑袋,视线里瞥见小楼外面的那棵榆钱树,她无意识喃喃道:“程?秋定?”
下一秒,她就被苻宗掐住下巴将脸扭了回来。
“你在说什么?他是谁?”
可朝朝双唇紧闭,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说,再说一遍,你说的到底是谁?”
“唔唔唔---”
接着就是衣衫布料被撕裂的声音与少女呜呜的声交杂响起。
“啊---”剧烈的疼痛让浑浑噩噩的朝朝清醒了许多,看着伏在自己上方赤红双眼的人,朝朝又一瞬间的震愣,然后条件反射般地挥手想要将人掀下去。
“苻宗,你个狗东西,痛死了!”
苻宗抓住她乱动的手,“阿姐终于认出我来了?”
“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你给我下去!”
“秋定是谁?”
朝朝眨眨眼,吸着气反问:“谁?”
苻宗仔细盯着朝朝,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除了因为怕痛而皱着五官外,再无其他。
他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朝朝就从他胳膊底下滑溜逃走了。
朝朝快速钻进一旁的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一个蝉蛹,警惕地看着苻宗。
苻宗被晾在半途,一脑门的汗。他叹口气,懊恼地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慢慢平复着心中的翻涌。“阿姐很痛么?”
朝朝露出半个脑袋,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阿宗也很疼呢。”苻宗轻轻地在朝朝额头落了一个吻,“阿姐也疼疼我,好不好?”
裹紧的被子被一只大手慢慢打开,苻宗挤了进去,温柔至极的亲吻只是开始----
朝朝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日上三竿了。
浑身酸疼得厉害,一动就痛得连连吸气。她这是被鬼压床了一整夜呢。
有功夫在身的小狼狗真的惹不起。
“小姐,你醒啦!”卷春立在帘子外听到床上的动静,连忙上前询问。
“卷春?”朝朝半坐起身,“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她明明记得昨天和苻宗是在榆楼里妖精打架的,怎么醒来就在主殿了。
卷春看着小姐露在外面红痕遍布的肩头,眼神躲闪,一副欲言又止。
朝朝以为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突然看到自己这幅鬼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就没再多想,让她扶着自己起身洗漱。
直到朝朝用完朝食都没看到敛秋,她问:“敛秋呢?”
卷春终于等到小姐寻问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快速说道:“小姐,救救敛秋吧,敛秋被太子殿下送去给宫里公公做对食了!”
“什么?”朝朝猛地站起身来,“做对食?为什么呀?”
卷春抿抿唇,难言地看了朝朝一眼,支支吾吾道:“后半夜太子殿下抱着小姐回来,看到门口的敛秋时,说她名字里有个秋字不好听,让她改个名字。完了还,还随手指了一个小公公,将敛秋赐给他做对食了。”
朝朝:---
朝朝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转眼看向别处了。
敛秋虽然给赐给小太监了,但东宫谁人不知道她是未来太子妃面前的红人。而太子妃又是太子殿下心尖尖上的人。
所以,等朝朝带着人找到敛秋时,她正好吃好喝地在下人院里歇着,还有一个小宫女作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