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悠悠晃倒下去的瞬间。
莫诳语仿佛开了窍,陡然悟出了些事情。
原来自己强悍无匹的伤愈速度,也并非不能被针对的!
人脑本是脆弱娇嫩之物,光是大力震荡就能令其受伤,进而影响身体机能。
更遑论直接一根针插进太阳穴来,将大脑贯穿泰半。
又因他体魄超然,如是伤、愈来回交替,他便也在懵、醒之间不断游走。
诚然这要不了他命。
可也让他瘫在原地无法动作,懵懵然难回神,几乎失去战力。
他悠悠抬手,欲将太阳穴中钢针拔出。
却发现手不太听使唤,晃悠悠摸了几下愣没摸中!
俄而。
咕咕~
随骨传导的震动入耳,他只觉侧边脑壳正被什么东西摩擦作响。
而后眼前骤然一亮,乍醒过神来。
“莫兄!你还好吧莫兄?!”
发现是凌冲搂着自己在呼喊,他脚下不远处,是根丢在地上的沾血钢针。
钢针一掌长短,尽数没入足以横在脑壳里!
一时间。
仿佛恼羞成怒的心思,将灵台占据。
他霍然起身,发现周遭已空空如也。
除却凌冲,八骏与夜神月皆不见了踪影。
“他们人呢?”
“方才现场大乱,各式钢针飞过来,眼下他们分散出去追了。”
“荒唐!”莫诳语凝眉怒声:“这明显是调虎离山!分开出去一个个白白送命么?”
“啊?”凌冲显然是个慢半拍的,“莫兄你方才不还说……”
莫诳语摆手打断。
“与那些石伥不同,搞这次偷袭的,是有备而来,且多半是冲着我来的。”
方才钢针入脑,立时已将他牵制住。
要么是个巧合,要么是早有了解,晓得要先将他“废掉”。
只沉吟了一息,他又问:“凌兄鼻头可还算灵?”
凌冲自是点头。
“不能让他们分散出去当无头苍蝇,得先寻回来,凌兄你先寻寻夜神月的踪迹,她是小娘子,味道较明显些。”
经历了这多,凌冲对他已有种莫名的信任。
是以立时趴地细嗅,不一时便当先窜出去。
“这边!”
莫诳语迅速跟上。
……
二月不到的时节,林中却已湿热。
潮热似与这野林眷恋不去。
夜神月右手紧握月白短刀,左手搭在腰间长刀刀柄,在林中无声前行着。
这时候,她已多少察觉出来……
己方等人是被有意分散了。
不疑有他,这定不是那帮石伥能行使的计划。
那些东西,大抵只是单纯将心中邪念展露,并付诸行动罢了。
定没有这般弯弯绕绕的战术。
可正当她这般想时……
沙沙~
西边林叶忽有响动。
“咦嘻嘻嘻!”
那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又入耳畔。
此一时,夜神月罕见地涌起慌张。
是石伥?
她并非对付不了这些东西。
事实上,以她身手,这些东西没得半点威胁。
她只是怕……
怕自己受其污染,变作他们那般模样。
那般毫无廉耻、乱相交媾,又生啖血肉的可怖模样。
自己本已与常人有别,无论身份或是外貌。
可若是连最基本的道德伦理都不复存在……
那还不如死了。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