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快走出监牢外面,鲁逊才看见两名看守,歪歪扭扭的守在一张木案后。
见到打头的押司,两名看守赶紧站起,一人扶住一扇门,满脸谄笑,“押司大人这么晚了,可要注意身体。”
等两人打开门,押司头也不回,迈步就走了出去。
鲁逊跟在押司后面,两名看守低着头,根本不看自己一眼。
出了监牢,鲁逊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整个监牢四四方方像个大盒子,围墙也比正常的高许多,自有一股压抑扭曲之意。
这时间,外面黑漆漆的,押司沿着围墙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一架马车。
站在马车外,押司厉声大骂,“该死的东西,还不起来。”
马车里窸窸窣窣,很快一个车夫跳了出来。
“您请上车。”押司小心地对鲁逊说,“姓侯的睡在衙门那边,有几里路。”
鲁逊老着押司,“你先上。”
“小人走路就可以了。”押司到哪去都是乘车,可他这会被鲁逊吓破了胆,如何愿意和他同乘一辆车。
鲁逊加大声音,“让你上,你就上。”
“唉~”押司还没说话,双腿不受控制地弯曲,竟怪异地直接蹦上了车。
想必是玄都控制住了他。
几番敲打,押司不敢再有任何心思,老老实实地配合着。
车夫点起一盏马灯探路,驾着马车在寂静黑暗的夜色中穿行,没一会,来安县府就到了。
押司敲开小门,带着鲁逊顺利的往里走。
县府真正的主人是县令,往后面排还有也是县尉、主簿、典史。
侯师爷的职务类似县令秘书,权利大,但上不了牌面,因此住的地方不大,在花园后方的一处矮小房子,瞧着像下人住处。
押司敲敲门,“侯师爷,睡了吗?”
见里面没有动静,押司加大敲门声,“侯师爷。”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花园外却响起声音。
一顿杂乱脚步声和甲胄撞击的声音后,一群士兵差役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见到押司,中间那人厉声大骂,“张押司,侯师爷说你中邪了,本官还不信,现在你狗胆包天,敢夜闯衙门,你要是说不出个缘由,本官就扒了你的皮。”
士兵中有人举着火把,将花园照的光亮。
鲁兵看着中间那人,只见他白白净净,约摸四十来岁,下颌吊着几丝胡须,一副挥斥方遒的作派,自有一股威严。
此人正是来安县县令大人。
押司以前和侯师爷密谋,晚上不知道多少次走小门进出,只是没让县令知道。
所以他对县令的恐吓根本没当回事,只当县令是救星,正准备哭喊诉怨,发现自己又全身不能动了。
鲁逊走上前,大声问到,“可是父母官大人?”
“呔!”侯师爷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县令大人面前,岂容你等邪祟放肆!”
县令听侯师爷说鲁逊是邪祟,脸色一下变了,小声问道,“他是何物?”
“禀大人,此人乃一年前失踪的滁州书生鲁逊的一缕魂魄。”侯师爷面容刚正,声音很大。
“此人遇害后,一缕残魂不散,终成怨魂,此番前来,先是杀了一个小伙计,后面又杀了本县差役马老三、刘本、王麻子三人。”
“啊?”县令声音颤抖,“邪祟之类,我们如何拿的下?”
侯师爷安慰道,“大人,邪祟也怕人多,且大人乃朝廷任命官员,身上有富贵气,邪祟不得侵犯。”
县令心里有底,大声喝道,“还不拿下?”
“哈哈哈!”鲁逊爆笑。
侯师爷先声夺人,想直接将他定成怨魂索命,这要是坐实了,天下之大,他鲁逊却没有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