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十月二十九
日落西城,月上树梢,紫禁城中一角,好不热闹,只见:
金炉香烟满庭芳,玉盘珍羞宴贵妃。郑贵妃宫中烛火煌煌,锦帐华盖,瑞气千条。万历皇帝龙袍加身,郑贵妃凤冠霞帔,璀璨夺目。郑国泰一家衣冠楚楚,寿宁公主朱轩媁更是婷婷玉立,如花似玉。福王朱常洵与王妃姚氏也身着盛装,一同出席。
琼瑶宫女扶瑶池玉液,宝髻云鬟众女排。太监捧着金盘,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璀璨夺目。鸳鸯掌扇遮銮驾,翡翠珠帘影凤钗。宫中乐队奏起悠扬的曲子,笙歌音美,弦管声谐。
一片欢情冲碧汉,无边喜气出灵台。三檐罗盖摇天宇,五色旌旗映御阶。此地自来无合卺,郑贵妃今日庆生辰。
原来是今日万历最宠爱的郑贵妃的生日,万历特地恩准,让福王朱常洵夫妇、郑贵妃的兄长郑国泰及其一家人进宫,一同给郑贵妃庆生。
宴会之上,万历皇帝心头喜悦,酒杯频频,不觉醉态毕露,如同玉树临风倒,瑞气难存。郑贵妃见状,玉手轻轻一挥,如同仙子招唤瑞凤,宫女太监立即飞奔而来。
“尔等速速扶陛下回宫歇息,哥哥嫂嫂和福王平日里难得宫来,本宫要和他们说些体己话,稍后就来。“郑贵妃吩咐道
“是,娘娘。”宫女太监齐声应道,然后扶起万历皇帝,如同扶起一尊玉佛,慢慢地送往卧室。
待万历进房,郑国泰就走上前来,问:“阿妹,前些日子,我在北京城中听到人说紫禁城中,有神人从城墙上飞天。此事阿妹可知否?“
郑贵妃微笑如花,轻轻一笑,如同百花齐放,回答道:“这件事啊,妹妹我早就知道了,那神人乃是惠王。”
郑国泰闻言,双眼一亮:“果然是惠王。”
郑贵妃又笑道:“怎么,你早就知道是惠王了吗?”
郑国泰低声道:“吾前日在酒楼,遇上了今科进士,都察院观政刘献之(刘廷元,字献之,号方瀛,浙江嘉兴府平湖县人)。据他所言,上月三十午时,他入大内办公之时,恰巧于墙外见惠王从天而降,落于紫禁城城墙之上。”
郑贵妃掩口轻笑:“呵呵,这刘献之今年的运气还真好,上半年刚刚中了进士,前几日惠王从武当山飞回来的时候又让他瞧见了。”
“从武当山飞回来!!!?惠王有此大能?”
郑国泰大吃一惊,一时提高了音量,引得正在一旁谈笑的福王夫妇和寿宁公主朱轩媁侧目过来。
郑贵妃见状,低声嘀咕:“小声点,此事还未与福王等人说及。吾等待会儿好好戏弄他们。还好乐师们的奏乐声大,他们应该没听到,不然等会儿我就不好吓他们了,呵呵。“
郑国泰亦压低声音:“阿妹,我两寻一僻静的地方细谈。“说罢就起身朝门外走去。
郑贵妃虽然不解兄长所为,但亦起身向门外走去,并吩咐左右:“本宫和兄长喝的有些乏了,去院子里吹吹风,醒醒酒,尔等在此好生照看。”
太监宫女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