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院中,四下无人,郑国泰这才如同炸毛的狐狸,低声急道:“阿姐,此乃前狼后虎,大祸临头矣!”
郑贵妃听闻,疑惑道:“何谓前狼后虎?兄长何出此言?”妹妹我听不懂。”
郑国泰脸色大急,心如刀割,又恐声音太大被人听到,只得低声急道:“阿妹,你糊涂啊。前狼指的是长子朱常洛,后虎就是惠王。”
郑贵妃听后,仍然疑惑,问道:“惠王何以成虎?”
郑国泰快急死了,说道:“惠王有此大能,纵使我们将太子拉下马,陛下亦可能考虑惠王啊。”
郑贵妃:“惠王才十岁,我前些日子才见过他,应该没有此想法吧。”
郑国泰:“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他自己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陛下不会有!!!”
郑贵妃听此,才明白过来,顿时心如乱麻:“那兄长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郑国泰沉吟片刻:“为今之计,先想办法让惠王出宫,自立王府。出宫之后,陛下亦会少见惠王,然后阿妹你再徐徐图之,让惠王尽早就藩,再拉下太子,扶福王登上太子之位。如此名分已定,就大势可定了。”
郑贵妃听后,心中一亮,点头道:“那便依兄长所言。”
两人商议完毕,便回屋就坐,一如院中无事发生,他们出门只是醒酒。
第二日,万历皇帝从宿醉中醒来,如同从深渊中爬出的龙,眼神迷离。郑贵妃早已在一旁等候,见状便吩咐太监宫女,扶起万历,随她一同进了澡堂。
澡堂之中,热水早已烧好,郑贵妃用她那白嫩如玉的玉手伸入水中试了试温度,见温度合适,便亲自帮万历宽衣解带,沐浴更衣。
沐浴过后,万历才从酒后的晕晕沉沉中清醒过来,他感觉腹中如同被火烧,口中干渴如砂,忍不住问道:“爱妃,这是何时了?朕怎觉得口如砂砾,腹如空洞?”
郑贵妃殷勤地一边帮他穿上龙袍,一边回答:“陛下,现已是巳时七刻(10:45),早膳已备,不如速去用膳。”说罢,扶着万历去了外堂。
外堂之中,郑贵妃手持象箸,如同仙子献宝,给万历夹菜。突然,她说道:“陛下,这几日臣妾心中犹如悬挂的千斤石,难以释怀。”
万历听后,放下食箸,叹了一口气:“唉,爱妃,当年常洵出生之际,你我在大高玄殿,如同神仙眷侣般立下誓言,要立他为太子。我亦写下手书一张,放于玉盒之中,由你如同宝贝般保管。
然而,三年前立常洛为太子之际,你取来玉盒,与我一同打开。我尤记得,玉盒上的封印如同当年,未曾改变,但手书却已被时光和虫蚀吞噬殆尽。这便是天命,如同水到渠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就莫要再提此事了。”
诗曰:
乾坤易转道常在,紫禁龙飞掩月明。太和元气生万象,郑妃宠爱庆生辰。
国舅饮宴心事藏,贵妃暗意隐三千。无为而治皆天命,兄妹密谋权宠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