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抖心中一松,但也知道这仅仅是暂时的安全。他心中不禁默默感慨,若非王明翼拖延了倭寇,自己恐怕早已命丧蓝海。他下令:“全船加速,回麦园头。”(麦园头就是当时的温州水师驻地。)
半个时辰之后,山田长藏站在自己的船上,看着已经沉入海底的王明翼战船旁,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随即,他下令全船队休整片刻,然后继续向着温州水师驻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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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陈梦抖逃回麦园头水师大营之后,身上刀伤未愈,血迹斑斑,却不顾一切,急匆匆走进大堂。在那里,水师的指挥使张惟智正坐于高堂之上,左右有千户陈耀、林云、董期等人。
陈梦抖跪在大堂之中,泪水与汗水交织,声如哀鸿地说道:“指挥使大人,末将和游击王将军在北方水域巡查时遭遇倭寇突袭,幸得明翼英勇奋战,掩护我等才得以逃回。他与其部下现在生死未卜,望大人立即出兵救援!”
张惟智听闻此言,面如死灰,心中惊慌失措。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眼神游离不定,仿佛已见到了倭寇来袭。他先是被倭寇来袭的消息吓得心神不宁,再听陈梦抖说王明翼或已战死,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陈耀、林云、董期等千户见此,也都不愿意出兵迎敌。陈耀更是嚣张地说道:“大人,您也知道,来袭的倭寇据说有数千之众,是我们驻防水师的十倍有余。如今王明翼将军已经失去音信,我们若是硬碰硬,只怕会全军覆没。为了保存战船和将士,不如乘船去南边巡视吧。”
陈梦抖听到这番话,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他猛地站起来,用几乎是咆哮的声音反驳道:“数千之众?你们在这营中,还没见到倭寇,怎么知道的?我亲眼所见,倭寇只有五艘船,最多不过数百人。我们若是团结一心,完全有可能击退敌人。你们这是何等的胆小怕事,临阵脱逃!”
陈耀和其他千户听到陈梦抖的反驳,面色都是一变,但没有人敢直接回应。
张惟智听了陈耀的建议,心中大喜,觉得这正合他意。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逃脱的画面。便不顾陈梦抖的反驳,下令:“速速准备,带上财物和士兵,全体撤退!”
陈梦抖听到这个命令,心如刀割,失望至极。他猛地站起来,咆哮道:“大人,这样做是对不起王将军,对不起所有战死的将士,更是对不起陛下和百姓啊!”
张惟智只是冷笑一声,完全不为所动。这时,陈梦抖看到张惟智和其他千户开始收拾财物,准备逃离,失望至极,怒火中烧。他忍不住走上前去,一把推翻了张惟智准备带走的财物箱子。
“你们这群懦夫!临阵脱逃,还有脸说是为了保存战船!”陈梦抖怒吼道。
张惟智被推翻的财物箱子吓得后退几步,脸色铁青,他愤怒地指着陈梦抖:“你敢犯我!”
“我不但敢犯你,还敢杀你!”陈梦抖一言落地,拔出腰间的短剑,直指张惟智。
张惟智和其他千户见状,都是大惊失色,纷纷拔剑相抗。但陈梦抖因刚刚作战受的伤,力量不支,最终晕死在了水师驻地的大堂之中。张惟智和其他千户见陈梦抖晕倒在地,身上亦有鲜血流出,以为已死,便收起佩剑,不再理他,继续收拾财物去了。
良久之后,陈梦抖才清醒过来。这时,张惟智与陈耀、林云、董期等人已经带着财物和士兵,乘船逃离了麦园头水师驻地,留下陈梦抖孤零零地倒在大堂之中,可谓是英勇无用,悲哀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