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未遂？”宋泽挑眉，“能详细说说吗？”

“好、好的。”

李阿姨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姐的性格一直都很孤僻，平常在家，她一整天都难得说几句话，学校里也没什么交好的朋友。”

“在这之前，小姐其实已经自杀过好几次了，好在发现得及时，被救了下来……为此，先生和太太也十分忧心，一有空就会带小姐去看医生，但始终没什么效果。”

“听说……只是听说，很久以前小姐的精神就有问题，小姐的父母好像也是在带她去医院的路途中出事的……”

语毕，宋泽问道：“很久以前？具体是多久？”

“好像有八九年了吧。”

“期间一直没有好转过？”

“……大概是吧？”李阿姨也不是很确定。

宋泽摸了摸下巴：“强烈的自杀倾向……抑郁症？病因是什么你知道吗？”

李阿姨摇头：“不清楚。”

意料之中的回答。

宋泽看向身后的时沅，意思很明显。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时沅也不扭捏：“李丰宇夫妻平常对死者还算疼爱？”

“是的。”李阿姨道，“先生和太太都是很好的人，太太毕竟是小姐的亲姨妈，血浓于水的关系，怎么可能不疼小姐？”

……很好的人？

时沅对此不做评价：“可你刚刚提到，死者在家中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而且四年时间，死者的抑郁症丝毫没有缓解不说，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如果那对夫妻真的对死者很好……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

“这……”

李阿姨的表情有瞬间的慌乱，“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可能、可能……”

“可能死者的抑郁比较严重？毕竟连专业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嘛。”时沅为她找好了理由。

李阿姨没有接话，额头上爬满了冷汗。

时沅没管，继续问道：“死者在学校里没什么交好的朋友？”

“……是。”

“那林慧慧？”

“我从来没有听小姐提起过她的名字。”

话落，李阿姨犹豫了半秒，“而且……”

“而且？”

“她之前说是来探望小姐，给小姐送笔记的。”李阿姨小声道，“但是……我无意间看到过她的背包，里面一本书都没有。”

安静旁听的宋泽嗤笑一声：“有点意思。”

时沅看他一眼，肃然道：“我没问题了。”

对李阿姨的审讯到此结束。

目送对方回到房间，宋泽道：“有什么看法？”

时沅想了想，语气认真：“段位还是太低，一看就没好好研究过宫斗剧。”

“嗯？”宋泽愣了一下，“说人话。”

时沅从善如流：“最后的栽赃太刻意了。”

“栽赃？不一定吧。”

宋泽不以为然，“那个叫林慧慧的女孩背包里到底有没有书，这一点很好验证，她应该不至于说谎。若她所言为真，那林慧慧之前所说，来医院探望死者的理由就是编造的。”

“那女孩连这一点都要隐瞒……不觉得很可疑吗？”

……也是。

时沅点头：“李丰宇夫妻同样很可疑。从李琴的表现来看，他们对待死者的态度绝对算不上好。”

宋泽不置可否：“下一个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