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会是这世间最庞大也最为可怕的组织。
没有人知道青龙会是什么时候建立的,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势力的会首是谁。
似乎从有江湖的那一日起,青龙会便存在于这个江湖之中了。
江湖传说青龙会有三百六十五个分舵,每个分舵的实力都非比寻常。
这世间没有青龙会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哪怕是再惊世的宝物,再绝世的名剑,再珍贵的秘籍,哪怕是你顶的人头!
段玉、朱珠只是揭开、打破了青龙会一个分舵的阴谋,便名噪江南。这从侧面说明,哪怕只是青龙会一个分舵,也足以成为一个故事中的终极黑恶面,令人忌惮不已。
他们踩着青龙会的名声名噪江南,因此他们死了!
青龙会让段玉、朱珠死在自己的新婚之夜,让段飞熊、朱二爷在人生最开心的时候骤然滑入进最黑暗的深渊,就是在赤裸裸地震慑警告江湖众生。
青龙不可辱,没有任何人能够踩着青龙会去成就荣名。
青龙会的威严不容侵犯!
至于卢小云,既然原本“二月初二”的计划里他就得和段玉一样死去,那他这次也得死。
这事已与“二月初二”的计划无关,与花夜来无关,而是为了增加青龙会的威慑力。
这就是我刚刚听说这事情后的第一反应。
现在,我正坐着姑苏朱氏的正堂里,就是昨晚新郎新娘拜堂的地方。
各种喜庆的红绸红布都未曾撤去,昨夜那似乎永不凋零的繁华却已化为一片灰白的哀伤。
姑苏朱氏掌舵人朱二爷和北方段氏族长段飞熊依然坐在主位,昨晚拜堂时他们也坐在同样的位置。
只是再没有昨晚的春风满面,现在他们的脸色惨白而铁青,目中带着仇恨与绝望的厉光。
朱二爷的义子朱炽,一个身材挺拔、英俊白晰的玉面青年站在自己义父身后,神情恍惚而悲伤。
同样还坐在堂内的还有卢小云的父亲“赛云庄”庄主“妙手维摩”卢赛云卢九爷以及他的兄长卢七爷,朱二爷的至交好友“江南六剑”之一的“松云剑客”柳松云,朱二爷的另一位好友寒山寺讲经院普渡禅师,峨眉派前来贺礼的青年剑客“峨眉三英”中的严少英。
“诸位大概已经听说了昨夜发生的惨剧,如今请诸位各自回答下昨夜二更到三更时分之间各位都在干嘛。”
说话的是站在朱二爷身前偏左位置的一个女子,这是一个腿很长、人很高、站得很直,如同一根标枪一样的女子。
她二十岁左右,一身武者劲装,脸不算特别精致,但却又很耐看,声音清越明朗,如同玉石相击,自有一种内在的力量。
“我一直和朱二爷、段兄、卢兄在后院欢饮,直到四更左右才走。”先开口的是与越先生同为“江南六剑”的“松云剑客”柳松云,他是个高高廋瘦的人,面白无须,一身青衫,干净而洒脱。
“中间可有离席?”那长腿的女子又问,眼神犀利如同待发的鹰隼。
“不曾离席。”
“柳兄一直和我们饮酒,中间我们几个都无人离席,陪侍的是朱炽。”这回开口却是卢赛云,但声音很是沙哑无力。
“嗯。”那长腿的女子点点头,目光又转向寒山寺普渡禅师。
“阿弥陀佛!贫僧昨夜研读经义,却是三更过后才熄灯歇息。”普渡禅师却是胖胖的、慈眉善目的光头老和尚。
“可有人证?”
“朱小施主怜我年高体弱,特意安排了个童子随侍门前,应可为证。”
那长腿女子却是看向朱二爷的义子朱炽,只见朱炽默默点了点头。
“我昨晚喝得多了一些,仆人扶着躺下后,不知什么时候便睡着了。”却是峨眉派的严少英主动开口。
“可有人证?”
“并无人证。”严少英的声音有点虚。
长腿女子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又看向我。
“我先请问姑娘却是何人?”我并不喜欢受人盘问,所以语调也并不见得怎么柔和。
“……”那长腿女子挑了挑眉,却是看着我不说话。
我却不再看她,低头喝了口茶,也不说话。
“……”
“这位是华华凤华姑娘,是当今六扇门的三大名捕之一,江湖人称‘七爪凤凰’。”却是朱炽开口介绍。
“六扇门的名捕来得这么快?”我有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