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姑娘是珠珠……的闺中密友，昨晚也在，但是在女眷那边……”朱炽念到“珠珠”的时候顿了顿，神色明显黯淡了下来。

“我昨夜亥正（22点）便已入睡，并无人证。”我便不再纠缠这些，毕竟朱氏这里死了几个人的至亲。

“你竟记得如此清楚？”六扇门名捕华华凤盯着我，语调微扬。

“我又没饮酒，自会记得。”

“婚宴之你为何不饮酒？”华华凤的目光更锐利慑人了，让我甚为不喜。

“我并不好饮酒。”我平淡说道。

难道要我说一个好剑客不应多饮，那不是得罪刚喝了差不多一晚的柳松云，还有那个喝多了的峨眉严少英？

“哦……”华华凤拉长音，好像还想继续说什么。

“西门公子雅好书剑，不爱饮酒也是正常。”却是朱二爷忽然开口了。

“西门公子？”华华凤一怔。

“可是沈渊默弟子、临安西门四公子？”这回说话的却是目露精光的柳松云。

“正是晚辈西门吹雪。”我向柳松云拱手作礼，毕竟是与沈先生齐名同辈的江湖前辈。

听我应下，除了朱二爷，所有人的脸色和眼神都变了，尤其是华华凤。

临安西门氏本就非比寻常，何况最近江南风头最响的少年英雄可是我。

段玉还只是破了青龙会分舵的阴谋，我可是诛杀“梅花盗”、寻获大秘藏的两个英雄之一，论实际所成远比段玉高出许多。

这也是我亲自向朱二爷道贺后却不再与众宾客宴饮结识的原因，我不想喧宾夺主，压了新郎官的威风，使主人家不美。

可惜段玉他们竟死了。

“西门公子与诸位见谅！实因事出有因。我与朱二爷、段家主、卢庄主等已探察过两处惨剧现场。”华华凤拱了拱手。

“段公子与我义妹朱珠是死于剧毒，毒药便在他们的合卺酒中。毒发应该在亥时左右”

“而卢小云公子则死于剑伤下，一剑毙命，凶手的剑法应该很强。死亡时间应该是二更半左右。此时庄中外客只有诸位，所以须诸位暂居府中几日。”

华华凤解释说，说完又拱了拱手。

“当然也有可能行凶之人早已遁走，或者是其他人所为。只是希望各位能够体谅我等丧亲之痛，给朱某人和段兄、卢兄薄面，在府中多盘桓几日。”这个朱二爷这是在唱白脸了。

一黑一白，大家自是都答应了下来。

“我想问下，不知昨夜二更到三更华姑娘在哪？”我问道。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明显愣了愣。

“我昨晚也在睡觉，没有人可以作证。”华华凤倒很坦然，看着我的神情反而满是赞赏。

“我有个想法，可由华姑娘及诸位参详。”我对华华凤也没什么特别意见，只是单纯不喜欢她开始审问般的语气而已。

“西门公子请说。”

“各位是否想过，按照青龙会几个月前最初的计划是同时除掉段玉公子和卢小云公子，因为他们是雀屏选婿最有希望的人。那么，青龙会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或者我想说，如果两位公子死了，谁又最可能雀屏中选、成为朱二爷的第一侯选人？”

朱二爷陷入了沉思。

“回到当时，如果排除掉段玉和卢小云，朱二爷，您会选谁做女婿？”

“其实我当时只中意他们两个中的一个，所以我告诉了珠儿，珠儿便想自己去亲自看看……如果都不合适，我宁愿谁也不选，毕竟珠儿的终身，不能将就。无非废了次‘雀屏选婿’而已。”这是朱二爷的回答。

“……”我皱眉，“那朱珠小姐有没有什么爱慕者，很执着的那种？”

“珠儿虽好为男装，但平时也多在闺中，所接触者多为女眷……倒不曾听说过什么爱慕者。”朱二爷回答，然后继续皱眉思索。

我却注意到华华凤的眼神变了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了平静。

最后众人寻思也无果，便各自散去。

我继续看书，练剑。

寅时（凌晨三点到五点），我却被朱家仆人叫醒了。

“西门公子，朱二爷请您去正堂。”

“出什么事了？”

“华姑娘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