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园,大年三十。
上下三十口人都起的很早,以此拜祭顾家祖先。
这样的仪式一向很庄严。
大家刚刚开始坐下来吃早餐,飞仔领了一辆黄包车前来,后座上是一个蒙着脸的脸,好像没有知觉的靠着。
车夫一身短褂,看上去就孔武有力那种,尽管头顶的礼帽有点发黄,看上去脏兮兮,但是总是和车夫的身份看上去不协调。
飞仔走上前来对着顾子南耳语。
抱着芳芳站在后头的顾子北蓦然大叫着:“师哥。”然后慌不迭的将外甥女交到盛况手中。
那个车夫抬手将礼帽掀起了一点,赫然正是余奎一向的标志笑脸。
师兄弟重重的拥抱了。
老李说话了:“大家该吃饭的吃饭,该忙的去忙。”大过年的故人来访,原本大家都很高兴。只有老李警惕了,陈福一事可是刚刚发生,谁知道顾园就没了奸细?不能有侥幸的。
余奎松开顾子北,朝老李努了努嘴示意。
老李过去看了看面具下的人,赶忙见到:“飞仔,过来帮忙。”
然后两人夹拖着蒙面人,朝书房走去。
张妈也赶忙帮着驱赶走了所有下人。
到了书房,老李和飞仔一扔,蒙面人软趴趴的倒在地上。飞仔上前掀起了蒙面人的面具,吐了一口痰,还狠狠的踢了一脚。
此人正是陈福。
“顾董事长,这个大年礼物可以吧?”余奎还是喜欢开玩笑。
回来沪上快十天了,他就带着车夫会的一些骨干全力的看护着顾园。
因为九哥,他的身份自然也是敏感的,所以才一直没有现身出来。
是顾子北抓章朝一事的意气风发让他也大意了,加上要过年了,他总得花点经历在车夫会的兄弟上,才一时疏忽了,导致顾子北在静安寺被刺。
“太感谢了,”看到是陈福,顾子南顿时放松了下来。
“他带着箱子出门,就被我车夫会的兄弟盯上了,他当时还让黄包车前去闵行。”余奎说到,“后来,哈哈,送到了我那里。”
余奎是当众承诺了要看护顾园安全的,所以顾园门口有昼夜也不停的均值守护。
昨日,顾园如临大敌般的车来车往就引起了车夫会兄弟的重视,才在陈福一逃离时就注意了。
“你们猜猜这王八蛋这箱子里装的什么?”余奎过去拿过来了箱子,打开。
里面尽都是些钱财细软,这种情况大家倒是都猜得到。
陈福来顾园六年不到,平均下来一个月也不过十五元的报酬,即便算上给的各种红包和打赏,再精打细算,也不会有超过一千五百的积攒。
可是张妈上去大约估算了,那些财产不会低于五千元。
这种状况,最生气的是盛况,他吩咐飞仔去打来一盘冷水,然后泼了过去。
哇的一声,陈福醒了过来,看清了面前的人,惊恐万状。
“小姐,饶命啊。”陈福大哭着。
“说你人面兽心好?还是忘恩负义好?”盛况蹲下来,直视着陈福。
一是害怕,二是惭悔,陈福此刻的表情令人恶心,那眼泪,鼻涕和口水交汇着直流。
顾子东拿过一把椅子,正对着陈福坐下来,这个时候他这个大哥必须有所为,“陈福,我一向认为你是老实人,我也认为子南对你们很好。可是,你究竟怎么了?偏偏要背叛顾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