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躺在马车上,半梦半醒间的状态,让逍遥感觉心情很是舒畅。最让他感觉痛快的,还是抽身脱离,官场上那些蝇营狗苟的算计和肮脏。当然事情要做好两手准备,那日对燕飞说的是真话,只不过逍遥并没有告诉他。
出自江湖盐帮的他,在没有彻底肃清江南体系前,他只是逍遥摆在明面上吸引火力和仇恨的棋子。
江南还有他留下的暗手,这个人才是逍遥真正倚重的心腹。燕飞若是没有完成他的期待,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皇族历来没有绝对“仁慈”的人。
刚刚结束小睡,精神恢复爆满状态。逍遥走下马车看到被囚禁在车队后方,四肢被铁链牢牢封锁的钟镇。即便此刻被锁住双肩的琵琶骨,废掉全身真气成为废人,钟镇依旧昂着头不见屈服。
当脚步踏出却身姿挺拔,每每踏出去给人以威严之感。面带笑意却不见丝毫浮夸不定,钟镇只感觉眼前的少年如此负有威严之势。
钟镇微微沉吟,面对无言无语,只是双眼注视着他狼狈姿态的逍遥,神情稍显好奇的询问道:“我很好奇,作为尊贵的藩王,尤其是爵同太子的大明宁王。何时跟武当有了联系,甚至冲虚道长还对你倾囊相授。据钟某人所知,震山铁掌和梯云纵的身份,绝对是武当概不外传的秘技绝学。”
逍遥勾起嘴角,随后泛起笑意道:“抛开太祖皇帝出身佛门的事实,比起不思生产,只知依靠香客,圈地而塑金身的佛门。”
“无论大明,还是孤,还是更喜欢身居烟火,自给自足的道门。刚好多年前,孤厌恶富贵荣华,就去武当山看了看风景!”
“原来如此!”听到逍遥的言语,本就是出自江湖的钟镇,哪里还会听不懂意思。神情恍然大悟之间,就言语震撼的道:“武当的小师叔祖,冲虚的师弟,逍遥长老!”
世界永远是不公平的,自然每人身处的环境也不同。比起皇族宗亲奢侈富贵的日子,出身贫苦百姓的钟镇更理解,皇族那种富贵的奢靡,究竟有多么强大的诱惑力:“我倒是没想到,你有这般的魄力。好好的日子不享受,非要去武当受清心寡欲的责难。”
逍遥闻言只是笑了笑,虽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时刻关注他的钟镇,却能清晰感受到藏匿眼底深处,那份深深的痛苦和孤寂,那必然是段让人极为伤心的回忆。
足足一盏茶后,感慨良久的逍遥才道:“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富贵荣华或许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好了。”虽然逍遥很有定性,心性也耐得住寂寞,但却不喜欢无意义的闲聊。对他来说,时间最为宝贵,与其在这里与钟镇废话,不如多读两本道经来的更有意义些。
“因为锦衣卫的情报,知道你不是作恶多端的人。所以孤即便拿下你,依然对你以礼相待。既然孤给了你尊重,钟先生现在是否,能够回报孤给你的这份尊重呢?”
“我钟某~~”
“好了,好了~~”还未等钟镇开口说完,逍遥就开始挥手喝止,神情很是不耐烦的嘲讽道:“别跟孤说什么江湖义气,鱼肉百姓,贪赃枉法,这难道就是江湖义气不成。”
“孤知道你出身卑微,我大明并非针对江湖,可勾结官员在江南谋取暴力,岂是英雄豪杰的该做的事情。”
“就像孤说的,孤给你尊重,你就得受着。真让锦衣卫对你用上,那些剥皮拆骨,凌迟炮烙的手段,也能让孤得到想要的答案。”
大明锦衣卫,折磨人的手段。别说是平民百姓,就是江湖上也是谈之色变。
不过这份恐惧也并非能压迫所有人,心中崇尚信义的钟镇闻名,眉头微微皱起后就低头默然无语,显然是打算对抗到底的态度。
“很好,孤,就喜欢你这样有骨气的人。”
该给的尊重,还有浪费的口舌和时间,已经让逍遥的耐心达到极限。
逍遥不屑用手段,并不代表他不会用。无论前世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被父亲和兄弟算计致死。还是今生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想起那皇族阴狠毒辣的算计,逍遥的皆是其中的佼佼者。
对付这种自诩信义,实则嘴硬的“贱”骨头。比起锦衣卫这些走狗爪牙,显然东西厂那些“阉人”更适合,毕竟“缺斤少量”之人,最喜欢的就是折磨人。
逍遥的眼神越来越恐怖,布满寒霜的双瞳好似能将人心冻结,尤其是那若隐若现的煞气,更是让人直感觉浑身汗毛直立。勾起嘴角而冷笑,逍遥终于在钟镇心里惶恐不安中开口。
“孤记得钟先生的老家,似乎是在孤的封地蜀地。因为嵩山派多年的供养,日子过的还不错。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妻子,对了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可爱的孩子,就连因为救你命而丧生的兄长,你的兄嫂似乎也与你们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