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南汐俏脸通红,第五次吻过来之时,沈河的目光也尽是惊恐。
这一夜,他不仅没有成功领会妖族传承。
反而对它的反义词多了一种新的感悟。
......
夜深人静,月儿弯弯。
顾南汐轻轻为相公掖好被子,看着他睡梦里也不忘喊着“不要不要”的样子,她心里也闪过一丝羞涩。
按常理来说,太吾弟子的道法对旁人影响极其有限,面对高阶修士更容易遭到反噬。
可相公明明毫无修为,却能用几句诗词影响她这样的七境修士,简直比天道法则还要恐怖。
还有那些故事...自太上忘情决的道心破灭之后,本以为这辈子都再无法修行,可相公仅凭着那些小故事便让她重铸道心,恐怕太吾圣人也不过如此。
但不知为何,她也曾听过相公唱歌,除了有点难听,她的并未感到其他异常。
相公身上还有很多秘密啊...
也正因如此,她也必须勤勉修行,这样才能永远守护在他身边,守护着属于他俩的小小幸福。
默默思索了一阵,顾南汐悄悄伸出手指,其中电弧一闪而过,然后缓缓涌入沈河的眉心。
虽还是不能帮他修行,但也可刺激神识,助他对妖族传承领悟更深。
当然,此举亦有不小风险,需要她这样对灵力掌控极深的修士才能做到。
而那个萧季季,他居然如此莽撞...
想到这里,顾南汐素手轻挥,一个蒙面红衣女修便悄然出现在屋中。
她念头稍动,红衣女修便从窗外飞了出去。
片刻之后,无双城某个角落传来某人的一声惨叫,还有“老妖婆!”、“我的手!”、“我的头!”之类的痛心疾呼。
等红衣女修再回来时,顾南汐却没急着将“她”收回,而是静静打量着这具分身。
目光牢牢盯在“她”的左手上。
这里...被相公牵过了啊...
不然干脆把“她”扬了吧?
顾南汐沉吟良久,最终还是无奈将分身收进了须弥戒之中。
随后她又轻轻叹了口气。
分身作为障眼法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若有一个和她身形气质接近,同样境界高深,又值得信任的人就好了。
可这也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算了,日后少用‘赤衣罗刹’的身份现身便是。”
教训宗门弟子除外。
暮色安然,顾南汐又躺回了床榻,陪着自家相公沉沉睡去。
......
南晚,大乾,太昌城。
一对男女踏着月色默默走出城门。
女子一袭白衣,清冷如月,容颜绝色,如若天仙。
男子也长得有鼻子有眼的。
“再往后便是无双城了,灵雎师妹还要继续冒充你家师尊吗?”
男子笑吟吟地望着身旁女子,目光压抑不住的倾慕和狂热。
白衣女子微微颔首,未多言半句,径自往前走去。
男子似乎早就习惯了她这般清冷,仍是笑道:“那我陪着师妹一起吧,两个人也不会那般无聊。”
“不必了。”
“没关系的...”
男子笑了笑,如同初升的阳光,化开了夜晚的寒寂。
其实当然是有关系的,他奉师门之命前往无双城的妖族秘境试炼,若陪着这师妹徒步过去,显然就来不及了。
可那又怎样呢?
他如今已五境巅峰,在天宗各真传中也算拔尖的存在,又何必在意那什么秘境试炼。
但若能得到身旁这女子的青睐,不仅能抱得美人归,亦如同得到了整个离山剑宗。
因为她正是北月仙尊的唯一真传,也是离山剑宗的下一任宗主。
东灵雎。
只可惜这灵雎师妹如她师尊那样,从小修行太上忘情决,冰清玉骨,生人勿近,他痴缠许久也不过稍稍熟悉了一些,更别提什么一亲芳泽了。
看来得动用宗门秘法了啊...
离无双城还有段日子,若他持之以恒以宗门秘法影响这位离山师妹的心智,或许还有机会...
“傲天师兄。”
“啊,我在。”
离山真传忽然心有所感的回头,让男子紧张的差点忘记微笑。
东灵雎静静望着他,轻声问道:“我记得傲天师兄好像出身于太昌城?”
“没错,后来就被路过太昌城的师父看重,成了极乐岛的修士。”
“太昌城...算是北边吗?”
“当然算,除了无双城,大乾十一城也就太昌最北了。”
男子说着说着忽的一笑,仿佛打趣般的道:“小时候我爹娘还为我算过命,说有个能影响我一生的女子会从南方而来...你也知道极乐岛在东海嘛,所以他们当时还不愿让我拜师,生怕错过了这个缘分,没想到...”
他看着东灵雎,笑得又温柔又羞涩:“没想到竟让我遇到了灵雎师妹你。”
“这样吗...”
离山真传沉吟片刻,忽然也回眸一笑。
笑容明媚,直让山河失色。
男子也看呆了,他心头一热,就要说出什么表白的话来。
但只见寒光微闪,他便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他看见了东灵雎手里的长剑,也看见了自己那失了头颅的躯体。
直到所有念头即将消亡,他眼里也尽是不可置信。
‘这不是我想要的影响一生啊...’
看着地上那颗仍瞪大眼睛的头颅,东灵雎默默行了一个同辈之礼。
睫毛微颤,眼眸低垂。
有些抱歉,也有些失望。
“原来,你不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