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帝皇!
他挥舞链枷砸碎地狱兽的子宫。
那个帝皇之子飘然而至,从容不迫,金色的披风从他肩头流下,他看起来仿佛展翅欲飞的凤凰。
“为了帝皇!!!”埃弗雷德发出嘶哑地咆哮。
他挥舞链枷砸飞了帝皇之子。
......
爱尔维先翻身从地上爬起。
他受了伤,伤得不轻,无畏的重拳和圣堂骑士的链枷两度让他距离四分五裂咫尺之遥。鲜血在内脏间涌动不止,折断的骨骼撕裂肌肉和内脏。他勉强站了起来,但面前的圣堂骑士大步迫近,大钟悬挂在终结者盔甲那高耸的背部,仿佛一个异形的铁光环。他放声咆哮。
“为了帝皇!”那个骑士吼道。
钟声回响,链枷从天而降,划过弧线。爱尔维先开始后退,他的对手疲惫不堪,伤痕累累,但他必须后退,他的手中只是一把断剑,无法抵抗链枷势大力沉的挥舞。钉锤落地,碎片飞溅,他试图反击,但下一锤如影随形。爱尔维先侧身闪避,断剑贴着链枷长柄滑落,拖割黑色圣堂的双手,剑刃进一步撕开已经破裂的终结者手甲,斩断了一根手指。埃弗雷德松开长柄,对帝皇之子饱以老拳。
爱尔维先踉跄后退,鼻梁可能断了,他捂着自己的脸,但已经翻身突进,举剑强攻,断剑绽放如匹剑光,精妙的杀招层出不穷。
“我的脸!”帝皇之子在狂攻中歇斯底里尖叫,“尸皇操你!尸皇操死你那断手的爹!”
没有回应,他感受到迎面之敌沸腾的怒火。迎面的黑色圣堂用长柄末端抵住他的断剑护手,然后推击,再次推击,双手横握长杆推击。爱尔维先节节败退,错乱的光影,漆黑的肩甲,浸血的双眸严寒如冬。精金的长杆重击肋下,太痛苦,太果决,太坚不可摧。
“尸皇操你!”他继续叫骂。
回答是又一次推击,爱尔维先的后背撞上墙壁。
钟声震鸣,空荡遥远。
爱尔维先再次张嘴欲骂,但这次没骂出来,他的嘴唇在翕动种颤抖,却吐不出任何言语。没来由的,他忽然笑出了声。他想到他们曾与福格瑞姆的一次交谈,那是帝皇之子军团的最后一些时日,尚且未在斯卡拉特拉克斯的屠戮中分崩离析。军团方才从泰拉的战火中脱身。而福格瑞姆,紫衣凤凰,色孽的不朽冠军则陷入长久的沉默。那些日子里,他不曾作乐,不曾寻欢,甚至不与他的宠妃缠绵片刻。他只是沉思,在他的放荡宫殿中日复一日的思考。终于,有一天,他张嘴说话。
“多恩之血啊。”
“什么?”艾多隆问道。紫衣凤凰隔着舷窗眺望远去的太阳系,沉默,然后开口。
“你有没有曾经想过,奥尔特星云凝聚起来会是什么?”
没人回答,于是原体继续述说。
“一片十万倍于太阳的云层,饱含着万亿颗星辰,它与黑暗诸神的领域同样广阔无垠。”原体说,他向着空中伸手——那许多只手的其中之一,“如果我们将它翻倍,再次翻倍,直到它与银河同样广大,然后再将其捏合,凝聚,灌入一具躯体之中——”
“那便是多恩。”紫衣凤凰说道,他的声音很平静,帝皇之子们许久不曾见过如此平静的原体,“超乎想象的致密,超乎想象的沉重,一整个银河加诸其身,将他捏造成城墙上的顽石,无趣,沉默,但是——”
“——但是蕴含着痛苦,我那伟大的兄弟,顽石会在重压下碎裂,但是他不会。无以计数的痛楚在他的灵魂中奔行,足以焚灭银河,或者焚灭他自己。”福格瑞姆叹息,“如此甘美,这就是多恩之血——黑暗亲王会视若珍宝的鲜血。”
现实中,战斗依旧,埃弗雷德双手横握长柄,将帝皇之子套在怀中,以终结者的力量强迫这个异端转身。
爱尔维先在笑,他放弃了一切抵抗,现实和回忆交织在脑中,紫衣凤凰的感慨在他心中回响,他呆滞地伸出手,试图抚摸黑色圣堂的终结者铠甲。
埃弗雷德将他面朝墙壁推到墙上。爱尔维先微弱地挣扎着,眼神迷离,修长苍白的手在终结者的黑甲上抽搐,因常年囚禁而惨白的皮肤,在鲜血的浸泡下惊心动魄。
多恩之血啊。爱尔维先心想,狂喜在脑海中如同潮水,我看见了,我碰到了,多恩之血,它真的——
埃弗雷德高举链枷。
它真的——
链枷砸落。
黑暗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