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话既有厌恶，也有嘲弄。

“也许是吧。”林下从他看自己第一眼就做了被认出来的准备，所以并没有过于惊讶，口中淡定的回答，一双眼睛却没有看他，只是盯着那个白衣女子。

因为那个白衣女子看他的眼神丝毫没有刚才的温婉，也没厌弃，鄙夷，或者是愤怒。

她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或者一个即将没有生命的物体。

“你就是林下？”白衣女子接过话茬再一次问道。

“我也不是很确定。”林下苦笑了一声回答道。

“好。”白衣女子仿佛认可了这个完全没有实质内容的回答，点点头回答道，也行她也根本不在意林下会回答什么。

林下就这么静静的和她对视着，在她点头的一瞬间，猛地一缩头，伸腿踹了对面沈鹿鸣一脚，沈鹿鸣早有准备，立刻伸出两只手指做剑状刺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不得不收回攻击林下的掌刀，一拧身，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截击沈鹿鸣的手臂。

两个人明明都是肉体凡胎，却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以指尖做剑术之争，一时间猎猎风响，剑风就像死神的镰刀擦过身边，在一旁的某处留下一道可怕的印记。

“啊！杀人啦！”之前紧紧挤在林下身边的肥胖妇女率先杀猪般惨叫了起来，两个人剑风波及的地方，一个看热闹的买卖人脖子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喷溅了妇女一脸。

在她不要命的喊叫下，原本塞得满满当当的车厢竟然一瞬间就围绕着两人出现了一片宽松的，适合搏命的空间。

“出手倒是狠辣。”

“这个歹毒恶道。”

话没说完，两个人同时意识到对方在职责自己伤及无辜，于是又同时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两个人都是嫉恶如仇的性格，又都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所以都没有多说一个字解释，再次动起手来，虽然空间已经腾了出来，可二人执意以指斗剑，并没有将真正的武器抽出来。

“啊。”又一声惨叫，似乎两个人认真起来后波及到了更远的地方。

看热闹的人群终于认识到所谓的安全半径是不存在的，疯狂向车厢的两端跑去，沈鹿鸣和白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决心一定要尽快制住这个恶人，瞬间的停顿后加紧了对对方的攻击，同时，让人心焦的是，车厢中，更多无辜的人发出了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