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 交往(2 / 2)飞临场首页

我和薛涛慢慢走回去,薛涛说,司马相如可能想去人间投胎了,在天上,很多人说起有事到远处去,大多是去人间投胎。薛涛说,司马相如和蔡文姬关系很好,不过蔡文姬嫁给人了,是一个军官。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已经从朝堂回来了,我问他,在人面前如何做到镇定,手脚不乱动?他问我,在玉皇面前,是不是手脚不敢乱动?我说是的,不过,那是充满敬畏,不能做到镇定。太白金星说,人有自信心,就容易做到镇定。懂得礼节,手脚不会乱动。他给我说了很多与人交往的礼节。

傍晚,太白金星带我向南去散步,他说他家门前这条路在以前很漂亮,有很多高楼大厦。向南走了一阵,见到路西边有一间大屋,很象大戏院,太白金星说,这间大屋以前是朝堂。我们走近看,大屋很旧了。太白金星一晃进去了,我也晃进去了,阴暗,空空荡荡。北边有高高的台,有长长的台阶走上去。我们又晃了出来。向南走不远,从一条泥路向东爬上去,转向东南,又见到一间大屋,有高高的门。太白金星说,这个地方以前也是朝堂。我们走近,东南边走来一个老头,和太白金星说话。一阵,太白金星挥手叫我自己回去。

我往回走,看到路西边那间旧朝堂门开了,我觉得很奇怪,走进去看,一个白衣人在里面飞,我吓了一跳。那人见了我,便站在高高的台上,笑着看我。我问他是谁,他说:“亚当。”突然看到两条白蛇,在跳舞。我和阎罗看过这情景,不过很快就不见了。亚当说,“在地府,你和阎罗进的那间屋是我的,有一条白蛇是我变的。”我问他另一条白蛇是谁变的,他不说。我问他来这间旧朝堂干什么,他说他负责看守这间旧朝堂。他问我喜欢跟比我大的人一起玩,还是想跟比我小的人一起玩。我说喜欢跟大的人一起玩,因为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他问我对英雄的看法,我说喜欢看到英雄做出惊天动地的事业。他问我,是英雄造时势,还是时势造英雄?我一片茫然,不懂怎样说。亚当是三十岁的样子,对我很友好。我问他如何做到镇定,他一指东边,天上升起了一个火球,慢慢向我们飞来,又慢慢变小,亚当叫我张开嘴。走出旧朝堂,那个火球已经变成红枣一样,我张开嘴,火球进了我身体内,我的身体缩成一团,发出光芒,我不能乱动了。过了一阵,我的身体恢复自然,没有光芒发出来了。亚当问我是不是觉得浑身是胆,我说是的。他关上旧朝堂的门,向西北飞走了。

我回去,太白金星已回来,我说亚当让我吞了一个火球,变得浑身是胆。我举手投足,充满自信。太白金星很满意,带我参加舞会。

皇宫大门口西边几间房,挂了很多灯笼,一片明亮。很多人在草坪上唱歌、跳舞。围观的人很多。太白金星带我站到东边观看。第二皇后风梅坐在北边,椅子很高,很显眼。她看见我,招手让我过去,站在她面前。看了一阵,她叫我上去拉小提琴,让人跳舞。到深夜,舞会才散。风梅说她明天早上去戏剧学校,叫我通知薛涛。

第二天一早,太白金星带我去戏剧学校,哈姆雷特,叫他哈雷也行。奥德赛,叫他奥马尔也行。两个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哈姆雷特问我,今天是好日子,还是坏日子。我看到太白金星的双眼左右转,就说,今天可能是好日子,也可能是坏日子。太白金星以为我想来这里跟薛涛一起学习戏剧,便跟哈姆雷特说,哈姆雷特和奥德赛答应了,太白金星便去朝堂了。我赶紧去把薛涛找来。

第二皇后风梅乘马车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红衣服。奥德赛拿出一朵大红花,问薛涛花瓣数的单双,薛涛见风梅的眼睛一动不动,就说是双数。奥德赛一数,果然是双数。他又拿出一朵小一点的花,问我单双,我见风梅看着她落下的影子,就说是单数。奥德赛一数,果然是单数。哈姆雷特叫薛涛和我去北边中间的屋里听课。

里面有很多小桌子、小凳,有很多人坐着向北看。小桌子一行行分开的,薛涛在中间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我在门口看。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讲课。我看了一阵,回头看,风梅上马车走了。我跑去问哈姆雷特,老师什么时候来上课。哈姆雷特说,这里很自由的,大家都是学生。能够上天来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个个都可以当老师的。他这样说,我不禁有点心虚,因为我只有六岁,没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我问哈姆雷特如何改变人生的悲喜剧,哈姆雷特一指南边,我看到夜天中,有很多人挖出一副棺材,拖出一具死尸,用鞭抽打。哈姆雷特说,这个人生前威震四方,享尽荣华富贵,他走到哪里,人都服他,说他的好话,一直到死,都带着荣耀。而他一死,情况发生了改变,两队人马打了起来,血流成河。两队人马都恨他,这一方怪他不采取果断措施消灭另一方,引起了内乱。另一方说他把好处都给了这一方,做得不公平。哈姆雷特继续让我看,这一方的人挖开坟墓,取走了金银财宝,另一方的人挖出棺材,鞭打死尸。哈姆雷特问我,这个人的一生是喜剧,还是悲剧?我说,这个人生前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都是喜剧,这是他追求的。哈姆雷特说,这是他个人的追求,不是大众的追求。我说,他死前,个人的追求,大众都认可,所以不能说他是悲剧。哈姆雷特说,一个人本来好好的,但想不到,在他睡着觉之后被人杀死了,能说这不是悲剧吗?我说他一死,就什么都不知了,怎么知道是悲剧呢?哈姆雷特说,很多事是大势所趋,他们也改不了。

说了一阵,哈姆雷特问我认识莎士比亚吗,我说莎士比亚住在乾礼家的北边。乾礼在路东边的屋,北边是桑切斯的屋,桑切斯北边是阿基米德,阿基米德北边是莎士比亚。哈姆雷特说莎士比亚常来这里讲课。他叫我去听课。我去,见到薛涛放出一根白带子,一头固定在屋顶,她要我拉小提琴为她伴奏,她抓住白带子荡去荡来进行表演,有人指出她的不足,她就努力改正。

南边,天空中飞来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我们走出戏剧学校去看,哈姆雷特也出来了,那个人向哈姆雷特拱手行礼。哈姆雷特对我们说,这个人是斯巴达克。斯巴达克问我们,谁愿意跟他去东南边的黑洞玩。哈姆雷特说,一般东西进去就出不来。我问斯巴达克,那个黑洞离这里有多远,斯巴达克问我能不能腾云驾雾,我说不会,但能翻筋斗。斯巴达克说这样也行。不过,东边天空中飞来五个人,围住斯巴达克,斯巴达克向南飞走了。

傍晚,太白金星站在门口,他不带我去散步,显然是在等人。等了一阵,一辆马车驶来,五十多岁的第二皇后风梅坐在车上,叫我上去,站在她前面。太白金星连忙叫人备了马车,还叫了很多人跟着。我们一路向南,过了中国良的家,走下长长的下坡路,有一条东西通的大路,马车跨过大路,到南边一栋漂亮的楼前,里面匆忙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暗红衣服,后面跟着一群人,来迎接我们。风梅带我进去,老头叫人推出高高的椅,下面有四个轮转动的,摆在西边,叫风梅上去坐。风梅叫我站在她前面,她对我说,老头叫胡孚,在人间做过埃及法老,有一座金字塔是他建的。太白金星不进屋,站在门外。屋里的西边,排了很多能推着走的高椅,很多人陆续坐下。东边开始有人唱歌、跳舞。看了很久,有人耍蛇,有人跳肚皮舞。亚历山大在我们南边看,他也上去舞剑。他舞剑时,风梅叫我拉小提琴。

戏看完了,风梅还不走,留下来跟人说话。我问胡孚,如何建金字塔,胡孚满脸笑容,充满自豪地说,要懂得用沙,把一块平地量好,然后在四周铺垫细沙,用光滑的木条做轨道,把大石头放在轨道上推或拖,砌起来。越砌越高,沙也越堆越高。大群的人用藤条、绳子去捆绑石头,放到细沙和轨道上,把大石头砌到预定的地方。做好金字塔,最后把沙移开即可。

有一个叫博温的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他在人间也做过埃及法老,还做过中国的刘伯温。他住在北边不远,就在长长的下坡路西边,他叫我有空到他家玩。

风梅见人走得差不多了,她要回去了,胡孚叫人把高椅推出外面,到马车边。太白金星叫我上他的马车,跟着风梅的马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