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可是真的?!”洛清阳轻轻推开扶着他的姬雪,怒目而视萧羽问道。
“不,不是真的!”萧羽慌乱回答,“是这野种落井下石!”
“阿弥陀佛,小僧乃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无心说道,“小僧没必要骗孤剑仙前辈。”
洛清阳冷冷地盯着萧羽,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义父!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羽儿?!”
“那你告诉我,这又是什么!”洛清阳翻手,一包檀香出现在洛清阳那指关节粗大的手掌上。
仿佛那不再是绝世的剑仙,精壮挺拔颀长的汉子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将那檀香掷到赤王脚下。
没有什么痛苦能比得上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算计自己更强烈。
“你不仅企图以这忘忧引我入瘾,还生出将你的娘亲祭炼成药人的心思!”洛清阳痛苦,眼眶泛红,他自慕凉城出,步行至此天启,是为自己而来,来看看那孩儿是否真有如此心思。
没想到,他不仅算计了自己,还连着自己母亲一起算计。
“什么!”主角团一众听到了孤剑仙这样陈述出实情,都大吃一惊,赤王竟然凶狠毒辣到了这种地步,不仅勒杀了忠心耿耿的侍卫,还算计最亲近的人。
萧瑟脑子飞速地转,所以萧羽进未央宫,到底做了什么。
“孽畜!”孤剑仙咬着牙怒意盛行,“大逆不道!”
“师兄住手!”易文君拦住在了萧羽面前。
“你怎么会知道!”赤王恶狠狠地盯着洛清阳问道。
“若非道剑仙慕凉城之行,提醒过我一次!”洛清阳冷冷道,“我也不会生出要来天启一趟的心思!”
“师妹,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他?!”洛清阳怒而继续问道。
面对师兄的质问,易文君含泪摇摇头:“羽儿毕竟,也是我的孩儿。”
“娘娘。”无心正欲开口。
“好。好啊!”萧羽却已经鼓掌讥讽道,“在外人看来,你们才是一家子,我才是那个外人。你们滚吧,滚出天启。孤没有你们,一样可以取得胜利。”
“啪。”易文君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种时候了,萧羽还胆敢放狠话,激怒当下的各位。
“好!打得好!”萧羽硬顶着那一巴掌,疯狂笑道,“就因为你一己之欲望,和野男人媾和,害了孤一辈子,还嫌不够,还要继续害下去。”
“若不是因为你!孤这辈子也不会过得如此痛苦!”赤王愤怒道,“因为你!萧若瑾才对孤释放出别有关心,让其他皇子嫉妒,天天对着我骂野种!”
“母妃,你知道吗?你们两个之间的战争,用我来当做武器。”赤王癫狂说道,然后挥手指着萧楚河,“孤在这股压力之下,仍旧不输给他。今日你还要为了外人,置孤于死地。”
易文君泣不成声,她的一生中,仿佛只想记得叶鼎之,在深宫大院里,皇子的成长有专门的宫人负责,所以只要萧羽能长大,她便从未替萧羽考量过这些。
宣妃的心思大部分投递给了叶鼎之,能给萧羽的只占一小块。所以自小萧羽缺乏的东西太多,又身处皇宫,所以才会让他养成这般变态的性格,以他的视角看来,宣妃这般伤害他,他便要伤害回去。
宣妃被他这一大串的语言逼得怒火攻心,大吐一口血。
“娘娘!”无心赶忙上前扶住。
“来啊!来杀了孤啊!”赤王狠厉,继续对着宣妃继续释放诛心之论道,“你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吗?既然把孤当做冤孽,何不一剑杀了孤,你好跟着你的好师兄,你的好儿子去逍遥自在?!”
随即又转头对孤剑仙狠厉说道:“洛清阳,你这一生痴爱母妃,可曾想过,今日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心中还惦记着其他人!”
“萧羽!你住口!”站在洛清阳身边的姬雪感觉到了洛清阳隐隐克制。
众人默默听着赤王的咆哮,这深宫秘闻。
“你们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聊够了没有。”老赵不满意地打断道,今夜他是来处决祸乱根源的,不是来这里听这般八卦的。
是,他赵御贞是爱听八卦,但他赵御贞也分得清主次,来到这方天地那么久,在小赵剑仙或有或无的影响下,早已经将这世界视如己家,竟然有人如此狗胆包天,要将这天下毁了。
“既然你们都舍不得下手,那便由贫道来代劳。”老赵冷冷说道,让他们逼逼赖赖,又是要死又是要活的煽情了那么久,身为局外人的他早已经是足够仁至义尽。
易文君顿时将心提到了嗓子上,怨懑地看着老赵,这个道士体现出来的力量,是他师兄都不能与之为敌。
江湖过去了二十年,叶鼎之之后竟然又出了一位如此的人物。
莫衣不回北离中原的情况之下,能拿老赵和叶鼎之比较,已经是江湖人想象力的极限,所以在宣妃的认知里,老赵还是应该比几乎能将整个北离翻过来的叶鼎之矮上一截。
她心中想道:“若是叶鼎之还在,必不会让他受这番委屈。”
真理如同自动巡航导弹一般,拔地而起,直逼那被围在中间的赤王萧羽。
“道剑仙?!”洛清阳没想到这位道剑仙不给时间他们推完这段剧情,便直接出手。
“赵兄!”儒剑仙迫切的声音同时也响起,万卷书轻吟出鞘。
真理一剑射断了那赶来阻止的万卷书后,被孤剑仙抬手艰难握住。
真理本该不应被他人所持,可孤剑仙出手,握住了真理的剑身,强制将它留在了手中。
真理不悦,将其手掌震破裂,鲜血淋漓。
“又要花几两银子重新买一把万卷书了。”宁采臣苦笑,将地上断成两节的铁剑拾起来,摇了摇头放入背上书笈。
“宁采臣,你也要拦我?”老赵隐隐发怒。
“赵兄,赤王再怎么说,也是皇族。皇帝的儿子。”收拾好了断剑,他走到一手托举巨大忘忧的赵御贞身边说道,“若是你真的将他当场击杀,恐怕事后会引出不少的麻烦。”
宁采臣说得凝重,也将老赵从愤怒中唤醒一丝。
杀人,他不怕。况且杀的也是大奸大恶之徒,不过这人身份却是特殊,是北离皇帝的儿子。
他看了一眼仍在艰难抵挡,被真理推着后退了几步的洛清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