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有自己的想法吗！”雷鸣的这一激将法，终于有用了。

禹洋没想到十一班的同学会维护他，只是因为第一天相遇，就会因为替他鸣不平，而跟老师对着干。

“我有，我有。”如果一开始来十一班，他只是为了少被人奚落欺负的话，那么现在，他决心一定要留在十一班了！

“我有想，想做的事。我，我想，想参加十一班，我自己想的。不，不是我妈想的。也，也不是，也不是老师说的。”

“我，我不是，一定要，要考一本。我就是不想在原来的班，班待了。不，不想，再被他们笑了。”

他憋的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浸湿了，终于勇敢了一回，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而台下其他几个学生的样子，显然都被感动到了。眼神里，还有许多同情。

顾磊看着这几个同学，突然笑了。

都说少年心性，少年心性。也只有这个年纪孩子，才会为一个不曾相识的人出头。也只有这个年纪，才会在没有任何有利的前提下，愿意同情，帮助别人。

试问，他做不到。

以前可能他也有过这个时候，可是随着他踏入社会开始，曾经年少时期一切的好人好事，都成了笑话。

扶老人起来被讹诈，公交车被夺方向盘，无一人施以援手。一心信任帮助自己的闺蜜，却被推出门外，命丧黄泉。以命换来的却是诋毁，恶言欺辱丧女的母亲。

一群热心的大学生，帮助一个流浪汉。回过头来发现，自己帮助的原来是一个背地里笑话他们单纯可笑的恶魔。

多少拐卖妇女，女孩的诱饵，利用的都是她们的善良，同情心。

世人以恶视人，好人这个词，就是一个笑话。

“你笑什么？”雷鸣问顾磊，因为他在顾磊眼中看到的是好笑和自嘲。

“我笑雷老师帮助学生的激将法，还真是老套。不过，看样子是管用的。”

听到顾磊的话，程雨衫他们几个回过神来，面色多少都有些愧疚和尴尬。

雷鸣不想再因为这个问题纠结，还有一点，因为好心被人识破了的蹩脚。

就是那种，想帮助人，又不想被认为是好人的蹩脚。

“行了，下午三点半摸底考，你要是考过了，最后一个名额给你。”

“都听见了？下午考试，准备一下。”

程雨衫看向顾磊，“你……”

“放心，我考试肯定能过。”

“嗯。”程雨衫其实是察觉了顾磊的情绪异样，不过又说不准是哪儿的异样。想安慰，却无从下手的感觉。

中午吃过饭，休息时间。

顾磊在学校里跑步，溜达溜达。

“顾磊。”程雨衫从大路跑过来，手里拿着两瓶牛奶。

阳光从后面照在她身，她的头发丝都在发着光。

“你怎么自己在这？不开心？”

“你给我的饭太实诚，我消消食。”

一点也不夸张，程雨衫让阿姨给他多打了一勺米饭，还把自己盘子里的鸡腿都给他了，生怕他吃不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