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一块石头从天而降压在他的胸膛上,厚实沉重的块头让他几近喘不过气来,眼见要闭气,濒死的危机感唤醒了张祁一沉睡的意识。
“救,命……”
睁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只粗壮的胳膊,青筋暴起,同胳臂相连的手掌死死卡着自己的脖子,甚至因为使劲过大,正在打着颤抖。
再晚睁眼几秒,真的要被掐死!
张祁一死命挣扎起来,沙哑着嗓子呼救,一边同入室的黑衣强盗较劲。
最后还是季越一脚踢在黑衣人的脑袋上,把人踢昏,张祁一才逃过死劫,趴在地上哑着嗓子深咳,喉咙里头血腥味往上冒。
潜进屋内一共两人,干掉了一个还剩一个,而剩下的这个格外不好对付,身手异常灵敏,和泥鳅一样滑溜溜的。
“我们无意伤害阁下,只要把药剂配方交出来,我们立马离开。”
宵梁一边狼狈躲闪一边判断形势:季越功夫远远甚她,再拖下去绝对得不到好处。
一番计较,宵梁果断翻身拉开身位,亮出手枪威胁,“阁下若再不停手,我就要开枪了。”
乌黑的枪口对准季越,持枪的主人却反倒格外小心谨慎。
就在宵梁以为季越会受限而不敢动弹时,季越不退反进,在她扣下扳机前,一个手刀砍在穴位上,将她手中的枪打落。
“开枪?你有这本事?”
在宵梁见鬼一般的惊悚眼神里,季越随意一脚下去,钢材制成的手枪被碾个粉碎,紧接着又是一脚过来,把她被踢得眼冒金星,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扬起的粉末盖了宵梁满头,甚至还有几小块的钢铁细碎片,扎得脸颊鲜血直流。
“不能杀我,杀人是犯法的!”
宵梁抱头,一下子从非法入室的加害者转变成可怜兮兮的受害者角色,“按照法律规定,杀人者按情节轻重处刑,最高判三百年,遇赦不赦。”
“也就是说你动手杀我们,你也要老死在监狱里。”
被季越的怪力吓到的宵梁补充道,小心翼翼地撑起身体挪动到窗边。
“也是。”季越点点头,“我还是明天再杀你吧,明天杀人不犯法。”
???
“喏,你们皇帝盖的印章。”见宵梁疑惑,季越将一封厚沉的书信丢在地上。
上面白纸黑字明明白白承认季越随意处置人的权力。
从立国到现在,没有一个人享有过如此的特权,无视法律杀人,这不是乱了规矩了吗!
“不可能的。”宵梁咽了口唾沫,“这只是陛下单方面的意见,首相是不会允许的。”
“哦?这可不一定。”
随即又是一份的文件被甩落在地上,同样的内容,唯一区别的是上面的落款处,从皇帝印章换成首相的亲笔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