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有违天道(2 / 2)我在人间称王首页

夫人抱着孩子,象征性的给他为了口奶,说这才是娘亲的孩子啊。以后要听话哦,饿着了哭也没用了哦,娘亲不能为你吃奶啦。

后来,陈子墨果然很少哭闹。夫人在弥留之际,告诉老麽麽,一定要替她保守秘密,孩子拽玉出生的消息,一定不能泄露出去。还有就是帮她好好照顾五个孩子,千万不能告诉孩子们自己的死因,尤其是陈子墨。要劝导陈霸仙,不能因为自己死了,就颓废堕落。告诉他千万不要把气撒在这个孩子身上,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说:“因为啊,我是个母亲呢。”

夫人在咽气的时候,抱着刚出生的孩子,气息微弱的对老麽麽说:“我这个孩子啊,注定是要震古烁今的呢。”

陈霸仙闻言大哭,一个武道八境宗师,兵家最具杀伤力的流派,兵形势的代表人物,统帅九座军镇十数万兵马的大将军,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坐在地上痛苦不已。

陈霸仙想着想着,不禁泪湿眼眶。好在王祭酒和楚奴正被洗墨池中的景象吸引住,没有觉察到他的失态。

洗墨池中,异象横生。

那条取黑如墨的游鱼,追着黑色童子在水中横冲直撞。黑色童子终于不再是先前的闲情自若,此时此刻,他被那条鱼打得遍体鳞伤。

在他身上,布满了无数裂纹。大量的黑色液体从裂纹中溢出,洗墨池已经变成了名符其实的一方墨池。池水被染成了漆黑的墨色,青翠的荷叶便显得格外触目。

游鱼一个鲤鱼打挺,从水中高高跃起,鱼尾猛地一甩,啪的一声打在黑色童子脸上。半张脸被拍碎,融化在了池水中。黑色童子惊声尖叫,疯狂躲避游鱼的追击。

他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压根就不敢。他也反抗过,但是下场很凄惨。那浑身遍布的裂纹就是他反抗的结果。

黑色童子终于知道慌了,他感觉自己的末日快到了。他冲向岸边,被王祭酒一脚踹在头上,又将他踹进洗墨池。他立马调转方向,想从另外一边上岸。

虽然楚奴对此事不明所以,但他见陈霸仙没有发话阻止,就觉得自己也不能让黑色童子上岸。他一脚踹在黑色童子胸口,将他踢到了洗墨池中央。又被追赶而来的墨色游鱼一摆尾,将其伸过来阻挡的双手拍碎,消融在水中。

三人一鱼,你来我往,各种蹂躏之下,黑色童子最终被打烂身体,彻底溶解在了洗墨池中。偌大一座水池,最终变成了一方漆黑浓稠的墨池。

那些被黑色童子连根拔起的荷叶,在水中不断摇曳,重新在洗墨池中扎根。并且缓慢吸收那些漆黑如墨,看样子是在净化池水。那条墨色游鱼,在水中欢快打滚,不停的飞出水面。

眼看着黑色童子彻底消融在水中,陈霸仙刚松一口气,就听到屋子里传来梦竹的哭声。陈霸仙连忙返回屋中,只见陈子墨身上犹如万千喷泉,白色的雾气从他体内疯狂涌出。作为八境武道宗师,陈霸仙怎会不知这其中缘由。

这分明是陈子墨的心湖被人洞穿,湖里的生命精气在疯狂外泄。

“大胆歹人,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陈霸仙大怒,但又无可奈何。心湖被洞穿,是修炼界最恶毒的伤人手段。心湖是人的根本,是容纳生命精气和天地元气的一座府库。

心湖的宽广程度,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寿命长短和修炼成就的高低。如果心湖被人洞穿,那么这个人就彻底失去了成为一个修炼者的资格。

修炼又称炼气,炼气士这个称谓就来源于此。

王祭酒和楚奴听到陈霸仙的怒吼,也跟着来到屋中。见到眼前一幕,既痛心又愤怒。

王祭酒作为儒家稷下学宫的大祭酒,一身学问何其精妙。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他抄起陈子墨破窗而出,瞬间便来到洗墨池,将昏迷中的陈子墨抛入池中。

陈霸仙大怒,和楚奴纷纷出手,就要和王祭酒大打出手。王祭酒和两人对了一掌,身形倒退出去,撞断了凉亭的柱子。

“且慢,听我细细到来。”王祭酒见楚奴追赶而来,陈霸仙已经跳进了洗墨池去捞陈子墨,他连忙喊道:“不要动他,否则他会死。”

楚奴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凌厉的看着王祭酒。

陈霸仙已经将陈子墨捞出水,听到王祭酒的话,又再次将其浸在水中。他转头看着王祭酒,等他的解释。

“你们怎么这么马虎,这其中缘由难道还没想明白吗?”王祭酒痛心疾首的说。

陈霸仙和楚奴对视了一眼,他们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王祭酒气愤道:“实在是恶毒至极,恶毒至极啊。”

“祭酒大人,能否讲话说得再明白点?”陈霸仙冷声问道。

“这个小家伙被人动手脚,不但心湖被洞穿,更是被人在体内种了魔种。”王祭酒咬牙切齿道:“堂堂人间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叫我儒家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陈霸仙和楚奴,以及追赶出来的陈子昂,梦竹,绿竹和老麽麽皆是脸色大变。

“祭酒大人,此话怎讲?”陈霸仙浑身萦绕着浓浓杀气。陈子昂和梦竹绿竹三兄妹不是修练者,所以被杀气笼罩的瞬间,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老麽麽轻轻上前一步,将兄妹三人护在身后,这才缓解了他们的不适之感。

“这个小家伙并非天生魔身,而是有人在很早的时候,于他体内种下了天魔种。天魔此次醒来,是因为有人洞穿了他的心湖,生命精气大量流失,被魔种吸收了。之所以他没死,是因为他已经和天魔息息相关。现在天魔身被兵解消融,也就相当于他的一半神魂被溶解在了洗墨池中。”王祭酒叹息道:“此种手段,瞒天过海,阴险至极。”

陈霸仙脸色阴沉,一股莫大的恐惧向他袭来。难道有人要针对他陈霸仙?他本该不应恐惧,作为八境武夫,任何人任何事,不过是一拳一剑的事情。

但是为何偏偏要在他子女身上下手,此等卑劣手段,他虽鄙弃,但确实让他感到害怕。

“若想就他,就只能将他置于洗墨池中。是死是活,我也只有半数把握。”王祭酒长吁短叹道:“陈霸仙,你好好思量思量,到底是谁和你有如此深仇大恨。以至于不惜逆天行事,做出此等有违天道的事?”

陈霸仙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