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诜满脸神秘地说:“有大事儿喜事儿要事儿奉告啊。”
蔡京忙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喊,然后就挽着王神的胳膊走进办公室,亲自端过一把椅子,放在王诜的跟前说:“快请坐,你就是我的贵客,我最尊贵的客人。”
王诜就想先卖个关子,再告诉蔡京实情,因此也不坐,直接问道:“我刚才说有大事喜事要事向你报告,你好像没听明白是吧?”
蔡京说,“我听到了听到了,我觉得你说的大事喜事要事,似乎跟我无关,所以我也就没有必要问了。”
王诜把蔡京端过来的椅子往旁边一推,板起脸来,一副严肃的样子。可惜王诜的面孔,天生就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所以他即使板着面孔,也让人觉着很喜庆,很好玩儿。在板起脸来的同时,王诜突然伸出两手,托起蔡京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看了五六遍,把蔡京都已经摆弄的满脸通红呼呼直喘了,就说:“你快说吧,老弟,可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了,你还嫌我这张老脸不够难看?”
王诜这下装不下去了,哈哈一笑说,“你知道我说的喜事大事要事是什么事吗?我告诉你呀,曾布那老小子下去了!”
蔡京一愣,以为听错了,惊问:“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王诜一脸自豪的神气,说:“上午皇上让杨戬去向曾布宣布的。你猜,皇上让谁代理宰相?”
蔡京想,肯定没有自己的份儿啊,若有自己的份儿,自己不会到现在才知道啊,就说:“老朽昏聩,老朽猜不到。”
的确,蔡京他就是把脑子想热了想煳了也不会想到。王诜就又板起面孔,用手指抵着蔡京的鼻尖儿,说:“我就知道你老家伙猜不到。你肯定猜不到。谁呀?杨光华!”
蔡京一听这三个字儿,顿时懵了,他怎么想都想不到徽宗会让杨光华代理宰相。杨光华虽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他仅仅在皇上身边待了一年多,既无经历也无经验,更不用说宰相所需要的综合素养了。两个毛头小伙子在一块儿处理朝政大事,那往后朝廷可就热闹了。不过再一想,这倒对自己是一个机会,他们两个都没有从政经验,可以说什么都不懂,那么今后他蔡京的话就有分量了。想到这里蔡京就说:“好呀,咱们得向杨大人表示祝贺,怎么样,一块去啊?”
王诜得意地说,“我这不刚从他那里出来嘛,皇上在读书,人家杨光华忙的无暇顾及咱啦,我向他祝贺了一下,这不接着就跑到你这里来了,我得第一时间告诉你这消息呀”。
此时,蔡京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曾布下去令他高兴,但代理宰相却不是他,这又令他很是失落。就说:“谢谢老弟,还是老弟,总是想着我。特别感谢!”
王诜又凑到蔡京的眼前,说:“我想告诉你的是比这更重要更喜庆的消息!”
蔡京说:“这事就已经够重要够喜庆的了,还能有什么更重要更喜庆的大事呀?”
王诜说:“你又猜不到了吧,我就知道你猜不到,刚才我跟杨光华聊了一会儿,你猜他说什么?”
蔡京说,“哎呀,不要给我再卖关子了好不好?打开天窗说亮话,杨光华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曾布怎么处理的?”
王诜说:“曾布嘛,皇上让他回家反省,啥时回来没说。杨光华跟我说的什么呢?这就是我特别来向你报告的,他说他是绝对不会做宰相的,他要向皇上推荐你,还让我也向皇上推荐你,你看你听你想,这不是最最重要的事儿,最最喜庆的事儿吗?”
蔡京听了这一番话,心里顿时像开了锅一样。他万万没想到,多少人朝思暮想都难以登上的宰相宝座,杨光华居然放弃,并且要推荐自己。可见这个年轻人真的是了不起。最起码他对自身有清醒的认知,而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这么看重自己,看来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对杨光华的看法是没有错的,自己近来跟杨光华的密切沟通和交往也是非常必要非常正确的。将来自己如果真的当了宰相,杨光华是皇上秘书,自己是宰相,那肯定是最密切的搭档啊,这可真是天作之合!